坐进了沈园园的保时捷iss海伦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韩宝来在后座给儿子做介绍:这是袁家岭、这是岳麓山大道、那是岳麓山,我跟妈妈在岳麓山、爱晚亭有合影呢,那是橘子洲大桥,那是湘江……

“嗲地,能不能泡温泉呢?”韩中华还想着小香河村泡温泉,他玩得太有劲了,比游泳池舒服。四周青山掩映,池子里人声鼎沸,热雾蒸腾,水声哗哗,太有意思了。

“你跟着嗲地过年,嗲地天天带你泡温泉。”

“不行。他要回家上学,还有文体培训。跟着你能玩出什么名堂来?”miss海伦可不会将宝贝给韩宝来带,在她眼里韩宝来本人都是一个贪玩的男生。

韩宝来虽然想带小中华,可是不敢夺人所爱,这是miss海伦的命根子,离了他,她会更孤单寂寞,再说,人家的教育还是要好很多。他默不作声。可韩中华可能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华夏后裔,他求妈咪:“妈咪,跟嗲地过一个年好不好?就过一个年。我还没在华夏过年呢?”

“不行。这事没商量。”miss海伦语气严厉,她抱着手臂,似乎在生气。

韩中华还求着嗲地:“嗲地,你跟妈咪说呀。我要跟你过年好不好?我跟你学华语,还学功夫,还学书法,还学游泳,还学烹饪,还学开车,还学唱歌。”

韩宝来在韩中华耳畔悄声说:“宝贝,你表现好一点,不惹妈咪生气。妈咪对你很放心,她就心软了,会答应你的。”

miss海伦却一口回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跟妈咪回祖国。霍姆斯叔叔给你做甜饼吃,霍姆斯叔叔教你打拳击。你答应霍姆斯叔叔,要跟着妈咪回国的,不能言而无信。韩宝来,你别挑事,不会跟着你的。你不具备抚养他最起码的条件。”

韩宝来不敢还嘴,因为miss海伦已经泣不成声了,韩中华跟韩宝来大眼对小眼,也不敢强求了。沈园园说:“miss海伦,我要是你,我就把儿子给他带。让全天下人知道,小中华是韩宝来的亲血骨肉。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离他远一点。”

“园园,你不知道。我离不开中华。”miss海伦声音带着悲怆,她原意是想跟韩宝来重归旧好,有可能想跟他成家的,现在看来是只有一面之缘了。一切成了过眼云烟了。霍姆斯不过是她同居男友,根本算不上夫妻。两人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两人现在做的海伦连锁超市,现在成了跨国连锁超市。她是董事长,霍姆斯是总经理,两人是黄金搭档,经过这些年打拼成功挤进了了美国高层社会。

沈园园喟然长叹:“miss海伦,咱们何必趟这浑水?我想好了,跟他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同学,多好啊。你是他的恩师,当然还有比恩师更亲密的爱情果实。也不错啊。时光不可能倒流,逝去的一切不可能再回来。听之任之吧。”

miss海伦惨然一笑:“是啊,我想好了。回去就跟霍姆斯成家。我想要一个稳定的家。”

韩宝来此时跟小中华玩着拍手掌游戏。不过声音细细地,不敢给前面的女人听到,两人咬着嘴唇,相对笑。显得天真无邪。韩宝来觉得只要宝贝快乐就行,在不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他会常常思念小中华的,也会想念miss海伦。如果给韩宝来做心理分析,韩宝来读大学,之所以对女同学总是隔着一层,因为他苦恋着他的外教老师miss海伦。像沈园园这种校花,他都看不上眼,肯定是有心理因素在作怪,并不是沈园园长得不吸引人。

读农大的人都有一种压抑感。他们读的大学,明显感觉没有别的什么浙大、武大、什么理工大学、国防科技大学,甚至比师范大学都不如,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沉闷感。有的便在爱情当中找到了自我,有的则怕爱情,事业未成不敢奢谈婚姻。韩宝来属于后一种。拿张健来说,他有自卑心里,但他勇敢地将这种自卑转化成强大的精神动力。他攻读了土木建筑专业,结果成功地改专业。考进了上海同济大学,读土木建筑工程博士研究生。

事实证明,读哪个大学,并不决定了你的事业。主要还是看你走向社会,你的机遇,你后来的抉择,你的努力方向,这些才是必要的成功因素。你看张健辛辛苦苦拿到博士学位,还要给韩宝来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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