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川哥这样说的时候,我脸上勉强做出的满不在乎的笑容还未褪去,便已经僵硬,在那一秒,我甚至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正川哥。
我沉默了,我的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我端起杯子,也无法阻止让酒液溢出杯子,终于艰难的吞下这杯酒以后,我才能勉强冷静的看着正川哥。
“你应该告诉我一切。当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时,还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吗?”在沉默且反复的想了好几遍以后,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既不说同意,也不说阻止。我内心没有办法去同意正川哥的这个做法,感觉就像要去赴死。但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不是小孩子,我的阻止不见得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我至少要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才能在这种凌乱中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
正川哥不说话,望着我,也是沉默了十几秒以后,这才伸出了双手,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一个拉扯,露出了他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上还有几个伤愈后结痂的痕迹,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伤势?那个时候正川哥已经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我们冒险进入了鬼市,找到了兽老,用了特别的方式,才拔尽了正川哥的毒,把他从垂危之中拯救了出来。
我不傻,自然明白正川哥要说的事情和这伤口有关。
这是他和我之间唯一的秘密,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这伤势的来由,我只能猜测隐约和感情有关,我忘记不了那个时候颓废的正川哥,我也不知道给他这份情伤的是谁。总之,我只明白他对他的感情讳莫如深,就如同对他的伤口,这样反而说明了两者间的联系。
“这伤口就是我爱的人给我留下的。”这是正川哥开口告诉我的第一句话。
我捏紧了拳头,到底是谁,可以这样的无情?就算不喜欢正川哥,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吧?
“我和她,在一起过,后来不得不分开。别的事情我承诺不了什么,但我知道她也同样喜欢我。”正川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很淡然,不像努力争辩,强调让我相信,感觉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不争不辨它也假不了。
我低头,我信正川哥,只是不了解为何落到这般的地步?我有不解,更多的当然是愤怒。
“我知道你很生气,恨不得立刻找她理论。因为换成是我,恐怕也是这般心情。”正川哥说话间一颗一颗的扣起了扣子,然后才郑重的看着我说到:“可我说,她已经对我手下留情,并且一直在为我承受痛苦,你信吗?不,这句话不全对,她承受痛苦的原因也有你。”
“我?”这一次我终于动容了,不明白我为何会牵扯到正川哥的感情当中去?
看着我再次沉默了,而是拿起那壶浊酒,重新斟满了杯子,这一次他没有轻抿了,而是一口一杯,接连喝了三杯,当他还要再倒时,我伸手拉住了他:“既然要说,就不需要吞吞吐吐。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如若真的好说,我岂会一直瞒着你?而曾经,我想把这件事情埋心底一辈子的,只能现实不能让我这样做,我怕我不说,而让你自己去发现真相,会更难过。可我到底还缺了一些勇气,喝酒不就是为了壮胆吗?”正川哥看着我说到。
我松开了他的手,却是一把抢过了酒壶,打开了盖子,说到:“好,你壮胆。不用一杯杯的喝,我已经着急的等不下去,直接灌吧。”
我多少有些赌气,关心则乱,我如何能忍受的了这样的磨叽?
正川哥也不推辞,真的抓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这才重重的放下了酒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让我意料不到:“你一直收藏着一张照片,我知道的,现在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的心一乱,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动作有些僵硬的从兜里掏出了钱包,然后从钱包中拿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已经不用再说,如今都各自天涯,可那也是我的一段岁月,那么多年。尽管回想起来痛苦,我又如何真的去遗忘?毕竟当时的温暖和快乐是真的。所以,照片也就一直留下了。
我的手再次开始颤抖,然后把照片递给了正川哥,但自己的目光却不敢落在照片上。
正川哥接过照片,仔细的看着,手指反复的摩挲着照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悲伤,眼眶已经有些发红。
他把照片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手指还在摩挲着照片,但我已经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的地方只是一个人的脸,在照片中那个似水一般,眼角眉间全是风情的女子——阿木。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动,艰难的抬头看着正川哥,他瞒得我好苦,我想说什么,却喉头滚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反,正川哥却平静了,看着我说到:“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有猜测是一回事,当猜测被得到证实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人总是会这样,再面对痛苦的事情时,不等到最后的结果,总是抱有幻想,总是要自我安慰,我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怎么会是她?”我不敢相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阿木和正川哥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当我知道阿木和桑桑实际上是妖的时候。
莫非是因为阿木以为我要和她敌对,才这样对正川哥,我想不透其中的关节,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串联起来的,尽管已经心急如焚,牵涉到两个我在乎的人,但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