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大人?您怎么来了?”
江面上,就在唐恩他们等到了过来接应的人时。后方腹地徐徐前进的部落大军中,岚沙也迎来了个身份特殊的来客,她的母亲,北荒女皇!
“皇城太聒噪,我来你这躲躲清静。”解下披风大氅,女皇的心情似乎不错,轻笑着抚摸岚沙披肩秀发,“怎么,不欢迎?”
“当然不是。”岚沙下意识摇头,随即想着女皇的前半句话,秀眉顿时轻皱,试探性问道,“是皇城内各部落势力……不安稳?”
“呵呵,那倒不至于,他们也没那胆子。”女皇笑着摆手,顿了顿,看着岚沙继续轻笑道,“只是整天劝谏令人心烦不喜……恩,说来说去其实也就两件事情,还都和你有关。”
“我?母亲大人请坐,来人,上杯热茶水。”
“是啊。”顺势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帅位置上,看了眼铺在身前桌上的战略地形图,女皇状似不经意说道,“第一件事是因为你迟迟没有回去,提乌的葬礼不能如期举办,也就无法入土归葬。”“葬礼?”岚沙闻言娇躯瞬间一震,下意识抬头,双眼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女皇,“哥哥……死、死了?”
“恩?你不知道?”看着岚沙丝毫不加掩饰的震惊神情,女皇也是一愣,眉头瞬间紧皱,“他是在距离皇城百余公里外,遭到个不知所谓的小部落半道截杀而死……你不知道?我明明派人通知过你。”
“是我的疏忽。”大帐中央,巴木图带着愧色凭空现身,躬身行礼请罪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养伤,却是忘记了向殿下传达这噩耗消息。”
“哦……”顿了顿。女皇看着眼帘微垂的巴木图目光微闪,恍然点头时,意味深长。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温和摆手道,“既然事出有因。巴老无需介怀。反正现在由我过来说,结果也是一样的。”
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放在普通传令兵身上,那以这疏忽渎职的罪名,足以死上多次。但以巴老的身份地位,不管是无意或有意如此,只消一个请罪姿态,也就是一语带过的小事。
这时。“哥哥……”虽是勉强回神,但仍是茫然恍惚的岚沙怔怔问道,“真是被小部落……半道截杀而、而死的?”“很荒唐?我当时也是这样的感觉,怀疑那小部落没有这样的胆子,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谋害。但是……”呼了口气,女皇眼帘微垂,似有悲伤之意,“有大队荒野狼骑恰巧经过为证,事后也经过长期排查。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是、是吗……”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没有多少人是傻子,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继承了自己以及那个名震大陆、拥有妖孽般军事才华的男人的女儿——看着岚沙目光神情中丝毫未有减退的怀疑异色,女皇有些头疼。有揉捏眉心的冲动。
不得不说,巴木图没有向岚沙传达提乌消息的举动,让她现在很是被动。被动到只能生硬岔开话题,勉强挥手道,“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事情已经发生,我以及皇族的怒火也已发泄完毕。随后待你回去参加葬礼,见上提乌最后一面,这事就到此为止……恩。说说军队的情况吧,你似乎是与灰衣军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
女皇能随意转移话题。控制情绪,是因为这事情前前后后本就是由她一手操作的。而乍闻提乌死讯的岚沙。表现则当然不会如此轻松。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岚沙如何怀疑,永远不会知道其中内情的她,内心也还是不敢相信提乌是死在自己母亲大人手里的………
这不合理,虎毒尚不食子不是吗?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岚沙,点头:“恩,我答应率领他们的军队打下整个布兰北方,要求是战后烽火城以北地界必须归我们部落所有……具体情况,巴木图爷爷应该有向母亲大人说过吧。”
不合理,不代表岚沙就完全相信自己的母亲大人在哥哥这件事中完全无辜,因而说话语气难免有些生硬。算不上敌意,只是有些复杂,有些陌生……
女皇自然能听出其中意味,不过并未在意,直接选择忽略。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这些隔阂终会过去,因为岚沙是她的女儿!
抚掌而叹,自豪之意外露,“漂亮!顺势而为,借力己用。不费一兵一将,拿回部落祖上疆土。单凭这一战绩,大陆战史就必将有我女儿一席之地!”
“女皇所言极是,殿下必名垂战史,为后人所称颂。”巴木图同样感慨附和道。这不是吹捧,到了他们这等地位境界的人,也根本无需向谁吹捧。
随即不等岚沙摆手自谦,女皇笑了笑,继续说道,“岚沙你既然统帅过灰衣军,那应对他们的战力有所了解。恩,说说看呢。”
岚沙闻言不疑有他,想了想,认真道:“灰衣军的军队结构比较简单,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士兵并不多,将官也多是草莽出生,战术战略不甚规范。单论战斗力,灰衣军的士兵应该要弱于布兰正规军一筹。但是……打个比方吧,若是短期遭遇战,抛开紫膛炮不说,同等数量的灰衣军不会是布兰正规军对手。但若是长期持久战,最后胜利的一方必然是灰衣军!”
“噢?这是为什么?两者有什么明显区别吗?”女皇饶有兴致的问道。
“区别很大。短期遭遇战,双方比拼的是将领战术素养、士兵单兵作战能力、武器铠甲精良度等等,这些可以看得见、或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