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某城偏僻旅馆前。
头戴小帽的店主不时看向门外,抹着额头冷汗,神情异常紧张。当然,这也是正常的。任谁忽然被一百多号人堵住自家大门,感觉都不会太好……
而且这百余人虽然只是静静站着,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但只要看这些人穿着的统一简朴长袍,细微处悬挂着的普通十字挂饰,即可知都是神职人员。
不过现在,神职人员的名声貌似不知怎么好的样子……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店主的心情那叫个忐忑。什么情况,莫非我给夜莺提供交易场所的事情被举报了?不应该啊,这事不是应该治安厅的那些人管吗……又或者,难道我这里隐藏着什么邪恶异端?吓!千万不要在这里开打啊,我这可是祖业……
就在这店主混乱思绪越想越偏时,踏踏踏……踩踏阶梯的脚步声,一个穿戴圣洁铠甲的青年与一素袍老者皱眉走下。
看向店主,问道:“请问,7号房的住客是什么时候走的?”
“7号房……那个太婆?”店主忙不迭回道,“中午就退房离开了,哦,她还留了封信在我这,说如果有人过来找她,就交给对方。您稍等……”
住客留简讯肯定是会指明对象的,或者是名字,或者是稍稍形容下面容,但这店主现在哪敢磨叽,急忙从柜台里面翻找出信件,递了过去,“大人,我真得不认识她,这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过那折叠成纸鹤形状的信件,“谢……呵呵,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打听一下。恩,打扰了,这就走。”稍稍安抚了下这汗如水浆的店主,可惜效果不怎么好。无奈,青年骑士与素袍老者唯有摇摇头,转身走出旅馆大门。
“情况比我来时预想的还要糟糕,唉……真是没想到,神殿有一天竟然也会被民众们所戒备。”轻叹一声,素袍老者神色微黯,清苦面容更是苦涩。
“现在情况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也说明穆老你们此行的必要姓不是吗?”耸了耸肩,青年骑士翻看了下手中纸鹤,伸指一点翅膀,点点微光蓦地从纸鹤上跳跃出来,一闪即逝,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随手破掉这简单而实用的障眼小魔法,青年熟练的将纸鹤拆开,上下扫了眼信件内容,讶然抬头:“拜伦等人离开圣光城了?”
“恩?上午不是才刚刚撤职,等待审判院发落吗……”疑惑接过信件,低头看了看,这名叫穆老的素袍老者面色顿时一沉,“好你个贝隆!之前在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神殿困境时,我就有点奇怪他为什么非要请我们过去,原来竟是再给拜伦他们离开打掩护,真是……”
说到这里,这些人自然就是欧文斯以及百余神殿清教徒了。
夏薇安之前所料没错,当欧文斯在暗地里将这边的情况传到总会后,一向平淡中正、与世无争的清教徒们瞬间愤怒了,在神殿总会闹出一番很大动静来。为此,神殿高层们在经过紧急商讨后,不得不临时让他们加入前来北方处理事端的队伍之中。
当然,穆老他们此次来的首要目的是保证夏薇安的安全,随后才计较其他。至于如何处理北方事端的大权,则在贝隆手里。不想贝隆竟是借此玩了手暗度陈仓,擅自将等待审判的拜伦他们给放了出去……
而这信件上面的内容,也就是夏薇安的留言,说得是已经去追踪拜伦等人,想要将对方生擒下来,还自己清白……
“哼!”轻哼一声,穆老一拂宽袖,愤然怒道,“走,现在回去,我倒要看他贝隆如何解释。”
“穆老且慢。”欧文斯连忙伸手阻拦,嘴角不禁泛出一丝苦笑。这也就是清教徒了,对神的信仰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纯粹,对正义事物的坚持也异常固执。但在待人接物、玩手段方面却又很是稚嫩,与城府极深的贝隆比起来,甩八条街都是轻的。
解释?那贝隆如果想要解释,眨眼间就能给出十几个理由来绕晕你们,信不信……
当然,这些话欧文斯自然是不会明说的,只是劝道:“穆老,夏薇安现在正处于被追杀的状态之中,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她,保证她的安全。其他事情不妨先放一放,您说对吗?”
迟疑了下,点点头,“恩,你说得在理,我们先去找夏……糟糕!”话刚说至一半,穆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变,“夏薇安骑士长有危险!”
“呃?”
“你不知道,因为北方这次事故,贝隆从总会中带出诸多高手。那拜伦之所以离开圣光城,肯定是贝隆想着让他戴罪立功,保住姓命。如此一来,他自然不会吝惜将高手派给拜伦他们……”
欧文斯闻言愣了愣:“呃,应该不会有事吧。穆老您上午才在拜伦他们面前提到了夏薇安,他们既然想保命,就不应该冒着触怒你们的危险,下死手才对……”
摆手打断,穆老神色急切:“他们不敢,但其他人就未必了……罗德这次也来了!快,找到拜伦他们的行踪。”
“谁?等等……疯罗?”
……
……
笔直官道上,一行数百人在朝着北方纵马疾奔,不断将两侧树木山丘甩至身后。如遇车队行人,对方也往往在远处忙不迭避让至道路两旁,不敢有丝毫冲撞念头。
这倒不是因为这数百骑手速度迅疾,气势惊人。而是一眼望去,明晃晃一片圣洁铠甲。偶有杂色,也是各色红白长袍,明显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