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英明。”
“英明不英明的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再强调。”轻哼着转过身来。菲利普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咂了咂嘴,轻叹一声,“这等丧心病狂的招数都用得出来……算你狠!”
……
……
唐恩自然是听不到菲利普的评价的,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恨。因为现在,他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住,哆嗦颤抖个不停……
依旧是那座冷清小旅馆。依旧是那间摆设陈旧的房间。窗外小雨拍打个不停,冷风凛凛。但屋内却是雾气蒸腾,流水潺潺,温暖如春。
不,应该是酷热如夏!否则唐恩额头上,为什么会升起细密汗珠?
哗啦,木瓢倾斜,热水顺着木桶边缘缓缓流进,升腾白雾再次密集了些,完全遮住了屋梁内顶。擦拭了下额头汗珠。尽管屋内水汽足够,但唐恩还是觉得喉咙干涩不已。看着眼前浮出水面的欣长美背,略显艰难的问道:“水温怎么样?”
轻点头,没有回答。但这对于唐恩来说,却是世上最美妙不过的回答。因为随着眼前娥首微抬,视线自然而然的从后方滑过玉颈,急转而下,可窥得一线春光……
退步,微微呼了口气,唐恩心中好似万千兵马胶着激战。冷静、冷静!你可是即吃过猪肉,又看过猪跑的老手,怎么跟个愣头小子似的把持不住呢……但是,身材真的很好啊。凹凸有致,不见一丝多余赘肉,好似上帝的恩宠杰作……
唐恩在愣神,夏薇安在出神。屋内,一时寂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相比起男人,女人接受新环境、新状态的能力总要更强一些。所以与复杂难言的唐恩不同的是,夏薇安的神色要平静许多,没了之前被脱衣时的羞涩之意,怅然。
又或许,是因为这温暖水流围拢的缘故,消融了她前几天冰封坚强外壳,逐渐露出里面一颗因为茫然,而显得飘渺不定的信仰初心。
叹息着打破寂静,“我是不是很傻?就像你常说的,胸大无脑?”
“是……也不是!”正自天人交战的唐恩好悬没将‘是很大’脱口而出,不由略显心虚的往夏薇安背后挪了挪,暗中鄙视了下自己,这才说道,“不是,因为错不在你。是,因为你在做对的事情时,没选好对的方式。”
顿了顿,“当然,选择对的方式,往往也就意味着要作出某种程度上的妥协。其实说起来,如果一个人若能不忘初心,始终如一的在做对的事情,哪怕是失败,也会是个值得人尊重并且自己也会感到幸福的傻子吧。”
说完,想着夏薇安这段时间的作为,唐恩不禁摇头轻叹了声,心中欲念也熄灭了少许。
事实也就是如此,如果让唐恩站在夏薇安的立场上,他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的。原因无他,因为失败的可能性极大,也因为这方式手段太过激烈。人总是会变的,或者用个好听点的说法,是会成长的。无需讳言,唐恩觉得自己就在变,如果将现在的他放回初来异界时,他未必会杀掉小石村中的那个神父,更未必会因为一群不相干的村民,而去追杀一个神殿大人物。
但夏薇安不一样,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只是那个即使撞破南墙,头破血流,也会秉持心中正义、嫉恶如仇的夏薇安!
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事方式。也许会被众人所不屑,但谁又敢抹杀那发自心底肺腑的些许尊重?要知道,那很可能就是原来的你的模样……
默然片刻,夏薇安嘴角露出几丝笑意:“我以为你会借机嘲讽、挖苦,乃至骂醒我。没想到,你会选择安慰。”
唐恩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我不习惯对美女出言不逊,你知道的,这很破坏形象。”
“呵呵……”低头,抿嘴,夏薇安轻笑了声,随即说道,“水要凉了,帮我清洗下吧。”
“……好、好啊。”妈的,没出息……说完唐恩就忍不住轻拍自己一巴掌,满脸懊悔。这与设想的绝对不、一、样!
以唐恩走一步算三步的习惯。当然能提前预料到夏薇安因为不能动弹。只能由他代为清洗身体的场面。刚才还想着自己是应该学个正人君子模样,先迟疑一下,再推辞一下,最后实在盛情难却才只好帮忙;还是学个翩翩佳公子模样,幽默躬身,来句‘乐意效劳’,优雅又不失体面。谁曾想事到临头,竟然哆嗦出这么句干巴巴的话语。真是……丢人啊!
话已出口。恰如覆水难收,自然不好再行更改。稳定了下情绪,重整旗鼓的唐恩拿起搭在桶边的毛巾,轻轻覆在眼前欣长美背上。
水纹轻颤。
唐恩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手在颤抖。要知道为了防止再次丢脸,唐恩现在是在用拿匕首的态度,对待手中这块毛巾的,纹丝不颤,所以颤抖的只能是夏薇安的娇躯。
似是羞涩,似是紧张。尽管夏薇安肯定是做了诸多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忍不住下意识闪躲。当然。因为现在的状态缘故,闪躲没能成功,旋即,这反应落在诚实的身体上,大片大片羞意嫣红,自上而下,瞬间覆盖了整个娇躯。
严格的来说,常年东奔西走、征战连连的夏薇安,肤质不算太好。肤色也不是常人审美的那般耀眼白皙,而是代表着健康的小麦色。当然,也代表着野性。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