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方面因为有淮镇的存在和威慑,让他的要求始终缺少足够的底气;另一方面,则是已经有了一个在河北易帜的北朝降臣张邦昌作为榜样,已经不需要更多的例子了;
故而南边对于他的要求和条件兴趣乏然,而派出的使者和密信始终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因此,眼下他唯一可以等待和指望的,则就剩下再次迂回塞外而穿过松漠、金微诸都督和云中、北原各道,前往新立西宁朝廷的信使,所带来的好消息了。
结果,第二天吃早食的时候我两是双双错过了,而一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才有人在门外请示和提醒,要不要把午膳给端一份进来云云。
然后依旧懒洋洋的谜样生物继续缩回床单里补她的养颜美容觉,而我则简单的洗簌完泡个神清气爽,据说可以强身健体的药浴之后,就坐在了午饭热热闹闹的圆盘大桌上,听取管理侍女的妾侍苏苏和负责家计出入帐的湄湄,汇报家里的各项情况。
还有身边叽叽咋咋的大小女孩儿们,时不时细说着家里近来发生的事情。
比如我家头号宠物大猫咪薛定谔,居然被迫学会了游泳;大女儿初音已经会座和爬毯子了,而二女儿绫音开始出乳牙了;家里又盖了新的温室和暖房,小伽嘉提前完成了预期的课程,希望能够选修经济方面的学识。。。。。
这顿饭也吃的格外的长,一直到了午后的未时四刻(下午两点十分左右),才回到前院的公事厅,开始处理最近积压下来的待处事务。
当然了,真正重大、紧要和关键的事情,都已经远在辽地和回程的路上,通过外来接力的专属信使给初步决策和处理过了;因此回家后剩下来的,主要还是必须由我过目和知情的,一些程序上的日常庶务而已,
比如,这次地盘扩张了之后,也暴露出了一个比较明显的问题。
淮地在高层人才上,还是明显有所欠缺;虽然这些年通过填鸭式的量产教育,给培养出一大批可以应急的基层人员出来,但也同样也造成了大多数人潜力和格局不足,相应成长的空间和上限同样有限,就算是有再教育的加成也只能止步于基层和下层的官吏;最终只有很少数人才能够脱颖而出,就此走上更高层的岗位和满足相应需要。
毕竟从基层岗位刚开始培养成为一个适合中层乃至上层岗位的人才,急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周期,也需要相应的运气和机会;因此,如今淮镇文官体系内的高层,大多数还是当初追随或是投奔我的那批老人为主;
相应的职位调剂起来也是比较紧张,而缺少可以替代的候选人手;毕竟,淮镇从起步到如今才过了多少年,就有这种格局和气象,从另一种角度上说也是殊不容易了。
而我又不愿意轻易的留用那些旧属人员和老派的军将官吏,而宁愿把他们送到联校去,以学习为名变相的隔离起来;在日常当中逐一的进行甄别和汰选,以便从中获得少数真正能够合用,且有上进心和认同感的人手来。
因此在这种宁缺毋滥的制度下,近期内的人手紧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然我只要以暂时保持基本现状,而只要求提供钱粮徭役为条件,放开了手在对外扩张中招降纳叛,难道还害怕没有足够的人来投靠么。
不过这样来者不拒的借助地方旧有体制,所获得统治基础无疑是相当脆弱而不够牢靠的,完全是靠武力的威慑才能有所保证,不然他们既可以在力量和形势面前屈服与我,自然也可以在更大的代价和利益面前,背叛和转投他人的可能性;
而吸收了大量这样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旧事物之后,同样对于我已经巩固的基本盘和新式制度,也是一种长期而潜在的危害和负面影响。
毕竟,我所建立的那套东西,与传统北地藩镇之间的那套传统体制和政治规则,已经是完全是格格不入的两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