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辖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大部司,其中户部分司,又是第一大部门,管领九路清正司,为部中第一等要害之处。次一等的为内俸处、现审处、督银处、捐纳处、三官内仓等外围附属机构;
又内设南、北档房、司务厅、督摧所、当月处、监印处等处理日常行政庶务,
其中负责衙门的抄目、文书收发、呈递拆件、保管监督使用印信等内部杂务的司务厅正丞卢铨,正是这其中重要而不起眼的一环。
他也是户部为首的南朝官僚体系中上下沟通的重要“活眼”之一,所谓位卑权重,靠近上官们隐私机要的少数“内要”。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可以决定上官们所获得公文的优先次序,来间接影响他们的态度乃至决定,这也是这些中下层官僚,最擅长的伎俩和手段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便是让宇文家在光复经营多年的汇源号,变成某种筛子最大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然了,站在台面前的,只是一个太府寺常平署的录事郑七官而已,还是通过他安插的家人来行事,可谓是滴水不漏。
拥有职务便利所获得种种真假不一的内部消息,他可用在钱市和债市上制造出某种呼风唤雨的表象,而聚集了一帮子各个行当的人物,为他行事和获取便利。汇源号,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节点而已。
通过这种在底层中的布局,又为他罗织的关系网获取种种正常渠道以外的额外收益,来巩固他自身和背后靠山们的关系。
只是,曾几何时,他却被巨大的烦恼和惊恐所笼罩了,因为,他令人做的最熟的放账和洗钱的勾当中,出现了严重的缺失。
负责实际经手的郑七官,将一笔数目颇大的金钱,通过内部关系,转寄在一家名为汇源号的中等钱庄之中,完成改头换面的最后一步,却在这个关口上出了状况
来自宇文本家的人秘密查账,待到宣布钱柜重整,放在汇源号里折转的钱没了,只能用自己的老本去抵偿,因为这是作为他的连襟,郑七官派遣家人勾结内部所为,几乎没有任何追索的凭证和由头。
然后他彻底做蜡了。
要知道,那些大人物,才不会理会什么天灾人祸的理由,一旦知道属于自己的分子钱出了岔子,少不得将他在内的关系人等,连皮带骨的都吞下去。
直道近日,突然有人告诉他,不用为这点亏空操心了,只要他能发动全力去对付某个人,只要能有所成就,十个亏空也补回来了,显然,无论是于公于私,他已经别无选择。
此外,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另有一位来自畿内军中的人士,他叫陈子锟,他的家族虽然是这既是年才崛起的新贵,但是攀升之势颇为强劲,只是在财力上,略有不足而已。荫补为骁骑校,又晋选左城防军副都虞侯,正是风头正健。
这位虽然与那个目标,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却有着间接的某种夺爱之恨,
那位崔女正的名声虽然不妥,但是正当韶华之年,容姿出众,来自前夫身后的巨额身家,也是实打实的让人眼红耳热的,只是少数有资格打她主意的人,相互牵制和忌讳颇多。
只是近年来,经过那件颇为轰动一度沦为笑柄的废约之事后,让人发现她的背景和靠山,其实已经不怎么给力,所以这两年,她努力想靠上陈蕙仙那帮人,借助兰奢号的名义,来阻挡那些潜在觊觎者和********之心。
他虽然在家中的地位靠后,也没有资格继承世职和爵位,但是只要取了这个新寡文君,至少也可以从身家上,少奋斗几十年了,同时也是为家族补上略有不足的一环。
结果世事难料,广府乱起,这位骁骑校也忠勤王事,引兵围讨,逐猎叛党于畿内,虽然因为争功的番号太多,没能抢得破贼之功,但是也是名列在御贼得力的名录上。
怎么一夜之间崔女正,就成了罗某人的禁脔了,被带回到他府中之后,就在没有出现过,可想而知是发生了怎样让人情切的事情啊,这不由让那些有过企图和指望的人,不免大失所望到恼羞成怒。
不过那位大公子背后的罗藩,再怎么没落,也是八叶世臣之族,不是普通手段可以轻侮的。若是惹急了对方,带着人往藩内一躲,也足以断绝大多数人的想念。更别说以梅山行馆为纽带,站在他背后的其他背景和势力,也让人忌讳良多。
因此,陈子锟几乎是和卢铨一拍即合,但是幕后的人并不满足这些结果,
甚至为他们,再次联系到了一位临时的盟友,东海道大名鼎鼎的私贩头领之一,苍鹞子冯十三,人称南海十三郎,出自家世显赫的万安冯氏。
相比五脉八叶世臣之族之中的排名五脉第二,出自岭南第一大族冯盎的后人,开元天宝一代权宦高力士养子出身的雷州冯氏,这一支出身卑贱却要传奇的多。
因为其可靠的祖先,最多可以上溯到乾元年间的意味大海贼,人称海龙王的冯若芳,曾经被成为“海上龙王,路上梁门”的存在,因为行掠海上而富甲南海,
不过他很快就知趣的接受了南海都督府的招抚,并且讨灭另一位横行西海路的大海贼陈武振,而举族归于新设的万安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