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基本的预防时疫的概念而已。几乎廋了一大圈的地摊王孙陈渊拿着账簿,比划记录着什么。
他的那位鹏举哥哥,再次挫败了官军对梁山的攻打,将数千官军的后方营地,化作灰烬,迫使令两路官军自觉孤立无援而相继退去。
再度胜利的消息固然让人振奋,不过时事越来越艰难,却是有目共睹的,梁山附近的收成又要减半了,她们已经过了两个艰苦卓绝的冬天,若不是故登州镇来投的那些残余部众,多少带来了些应急的物资,只怕冻饿死的人还会更多。
而今年捞菱角挖苇根,连寸长小鱼都捞起来,以供饥肠辘辘的梁山众,度过春荒的那段日子,同样让人刻骨铭心。。
突然一阵呼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工作。却是一名清瘦的少年,撑着快脚筏子向他这里靠了过来。
“是罗二将军回来了”
报信的少年,喘着气高喊道
“还带回了整船整船的东西。。”
“罗首座下令所有能够计数的人,都放下手头,赶过去帮忙。。”
大车小车的从海边,一路拖运上梁山来,粮油衣被,盐酒酱醋,干菜肉铺、工具农器,还有大量的生铁锭,林林总总的从船上装卸下来,堆如小山的,让人看了就充满某种信心和安全感。
困顿和包围中的梁山,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后援物资,已经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和各种失态中。
“居然是他.”
在满载而归的罗克敌面前,这位鬓角略微有些发白的大兄,看着波涛翻滚的海岸叹息到
“早知这位非是池中物,却不想还有这种背景和前程啊。。”
“无怪乎也看不上梁山上这点得失了。。”
罗膘骑似乎误会了什么,却也没有人能够纠正他。
“不过终归是是一番善缘。。”
“若是他能给梁山这数万人带来前程,就算我俯首屈尊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罗骠骑在弟弟面前,有些真情流露的这个姿态可谓是放得极低了。
“一点虚名和利害得失算什么。。”
接手梁山的这段日子也足够他看明白一些事情了。
虽然屡次挫败官军的进击,梁山之上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风光和强势,甚至有些累如危卵。
失败的攻打之后,那些官军也逐渐摸清了梁山外围的情况和地理,所谓八百里水泊的自然险阻和数倍的苇荡迷宫,也在官军的放火焚烧和填埋河道的步步推进下下,逐渐失去效用。
事实上,现今的梁山上,除了罗氏兄弟为首,刘琦等人依附之的梁山旧部之外,还有几个较小的山头,
如岳鹏举的讨活军,他们是梁山所获得最大一股新血;柯山梦为代表的登州残余,他们有相应的河海船只和其他船工、匠人、手艺学徒之属,算是梁山奇缺的辅助力量;以及一些被外来官军清剿和逼迫的走投无路,而陆陆续续投了梁山的义军、乡勇之属,
甚至还有一些来自附近青、淄、密、许诸州,被打散的老藩镇兵,他们的故属和恩主,被来自洛都的借刀杀人手段剪除,或是在内乱中火拼被杀后,那些牙兵、亲军之属也遭到了清算,不忿拉人投了梁山,不过大都已经不成建制,也难成什么气候。
不过罗骠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今官军困结于地方上的所有眼中钉,都聚于梁山之上后,不远的将来也就是雷霆扫穴式的最后攻打,只是早晚的问题。或者取决于那些官军背后的人,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
偏生他有不能公然拒绝这些势力的来投,以免自毁人心与根基。也许找个合适的上家,把这一切交出去,做个听命从事的武人本分,才是正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