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备大学堂内的定兴湖畔
噼里啪啦武器放射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在临时划出来的靶场之中。可惜大多数准头都不行,只有少数激发打中作为人靶的草包,裂开流出一条沙线来。
作为靶场的背景,原本繁花竞簇的园林花卉,已经被流弹打的七零八落。
这是我在武备大学堂开课的第一天,
不过那些生员,更多是处于某种新奇和有趣的态度,才来听讲,因此我干脆将实践课和单纯的讲授并为一体。
因为是新事物,还没有先例,因此学堂中人虽然有所异议,但只能暂时捏鼻子认了。
我顺带把军中那些非制式长短口径不一的火铳,都收集起来,装饰一新给他们试用,再各自体会差别异同之处。
只是其中操作繁琐之处,不免还闹出不少笑话和小事故来,因此还需我带来的亲兵,手把手的一旁指正。
有过亲手射击的体验之后,再讲授火力和战线的关系,队列的组合和行进中的徐徐射击,如何安排和指挥批次,才能形成足够扼制冲锋的弹幕间序。
相比实际操作,经历过无数论坛帖子的审验和参与讨论,我纸上谈兵的水准至少达到了a+程度,更甚于我实际操练和射击的水平。
因此要套用种种术语和名词,各种引章据典,说起一套胜似一套的,可谓是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不重复变着花样讲上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
“铳力着,在于持久。。”
“较手炮之轻巧精准,教弓弩之绵连不绝。”
“折中各取所长,而利于军伍。。”
“铳射熟手较操弓,更快更易于成军。。”
“铅丸子药,也便于箭矢。。”
我洋洋洒洒总括道。
“药烟甚大,遮蔽视野。。不如弓弩明朗清净”
一名生员举手道
“可有何解。。”
我精神一振,总算有个像样的问题,而不是玩票性质的各种试手了。
“可以精研子药,以减少发烟。。”
我回答道
“亦可选用新型的无烟子药。。”
“以国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不乏新发之法”
“只需厚币待赏,必有所得。。”
我心中真实想法是,这个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有铁矿山提供的绿钒油(杂质硫酸)磨合足够的硝石来源,硝化棉什么的我早就鼓捣出来。
比起《神秘岛》上那群只能用回收沉船破烂来丰衣足食,连电报和炸药都整出来的手工党,我好歹拥有现成大炮和有线电报为基础的一整个时代背景,作为后盾和资源来源。
只是受限于设备和条件,还没有办法形成规模产量,的小批次技术储备和研发挖掘而已。毕竟,在广府境内大规模私自生产受管制的火药,那就差没说我要造反了。
这样问答下来,时间就很容易混过去,我的理论实践教学,也开了一个好头。我也记住那个提问的生员,他叫姚平仲,是富平军的一个小将门子弟,典型的北人背景。
只是,我为毛生出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来啊,我左看右看才发现,是那位京武的熟人——杜次座带了一群人,在远处的树荫下观瞻了好一会。
直到我一轮讲完,让剩下的生员,重新用火铳上手练习,才走到边上去向他行了个礼。
“有德无须多礼。。”
他亲热的叫着我的字号
“只是闻得新开课程颇有些喧闹,”
“忍不住见猎心喜。。过来看两眼而已”
“且让我介绍这些同僚吧。。”
“说不定日后还有更多共事的机会呢。。”
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类似的话题了,我自然欣然从命,一一请教了起来。
都是些有来头的人物,或是资深的教授,都是日后有各种需要,可能接触到的关键人物,少数几个年轻一些的,则是打算过来见习,兼给我打下手的。
考虑如此周全,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生员们似乎也认出了这位据说不常露面的常务次座大人,顿时也有些骚动起来,各种激动和兴奋,还有不知所措的申请,溢于言表,相比不多久,就在他们之中传遍了
杜次座居然亲自过来示好和表明看重的态度,无疑可以对于我日后的授学和树立威望,大有好处。
毕竟想对那些白发皓首或是已过而立的教授、教导们,未免还是过于年轻了些,也有些难以服众,因此他这个负责常务的次席出来表示支持和看重,就可以让我事半功倍,省却许多烦扰和是非。
他也带了几名武备大学堂的教导和助教过来,算是某种推荐和变相的面试,我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关健要点,然后举了一个案例让他们分析。
虽然答案不都尽如人意,但是起码证明他们都对此用过功,就把人收了下来,起码在管理日常教务方面,他们是没有问题,不是哪来糊弄人的样子货。
我需要的也只是这个平台和窗口,发掘人才和获得相应的便利,而不是真的想将这个职位发扬光大什么的。
当然了,据我逐步所了解的东西,他们这一贯以来示好和扶助,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们都所谓的学院派。有人的地方自由纷争和矛盾,就算是京师武备大学堂,也没有例外,只是表现出来形式有所不同而已。
在学院派崛起之前,贡举派,才是朝野中最大的科举来源,他们主要是通过一层层的乡试、州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