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266.第266章 天灾 人祸

大梁泰平二年/大唐元兴九年春末,北地大旱,河南并淮北数十州,皆赤地千里,滴雨未沾,草木皆枯。

是时,遍地饥荽,盗贼蜂起,遂成十数股,已破数县,数倍于此告急,地方有司不能制,乃求告于镇守发兵剿灭。

于是兵贼肆虐,愈加苦不堪言,流离道途者愈重。

淮南、山(南)东旱情稍好,然也不免水枯河浅之患,白沟、永济渠水深不足尺,漕船并官私船只皆不得行,纲粮输送艰难,南北往来之货,淤塞不可胜数,

为水源灌溉之患,故大运河两岸亦是纷争四起,有宗姓械斗打死者,皆掷飘于河中,所聚甚多阻断支流,遂谓之血渠。

正己日,高密军于大坡泽筑堤截水,引渠别灌,遂下游水竭,耀州守捉使急发兵往夺之,

一举击破留守杀获千余,掘堤过半,旋又被复至的高密军,杀得大败而溃,一路尾衔杀入耀州,于是守臣震动,聚兵夺还,

眼见事态演烈,已然牵动数镇守臣,两淮战火将起。

而洛都方面的对策,则是刚刚抄斩都水监、河工巡守、水部郎官以下官吏数十人,亲眷皆发北地充为军奴,以谢天下。

看着宫台阶梯上污渍和血痕,那是一个不甘接受自己抄斩的命运,而试图在御前拼命叫屈的监河御史,被殿前金吾卫士当场处以,金瓜击顶之刑,而留下的一点存在感而已。

这种事情已经多的,上至朝班君臣,下至宫监卫士,都有些熟视无睹了,只要不涉及己身,他们甚至能够心平无波的从上面横跨过去。

“河工水利之弊,又企在一朝一夕的,,”

停步站在名为龙尾道的云阶顶端,北朝兵部尚书杨嗣,对着身边的人轻声叹道

“不过是虚应人心而已。”

自国变乱起,用兵颇繁,国朝投入水利河渠的钱财,就与日具竭,而藩镇守臣相据对峙,各自为政之势,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颓坏之势。

如今春旱无雨,不过是这种在水利基础上的累累欠账,和多年积弊之情的又一次集中爆发而已。杀几个平时用这些职位来优养起来的替罪羊,除了糊弄一些士民百姓叫好之外,又有什么实质的裨益么。

“我更可虑的是北塞。。”

站在身边的人回答道

“据职方司在大同军中的密谍还报。。”

“璐水以南,今年雪盖半尺。。”

“就怕松漠、金微、饶乐诸都督府,都有黑灾频生了。。”

杨嗣顿时一下沉默了下来,

所谓黑灾者,乃是在某些传统的水草地,因为过冬积累下来的雪层过薄,而导致没有足够的融水,来滋润那些草根的新芽萌发。

这对草原上那些好不容易熬过冬天,而羸弱不堪的畜群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它们没有足够的食物来源恢复体力和营养,以进入夏季的繁殖期,那因为意味着连锁反应式的,一整年的牧业巨大损失。

相比大雪绵连,气温急降,而冻毙大量人畜的白灾,他更希望是前者,比起立竿见影,亡族灭种的白灾,后者的影响和连锁反应,毕竟还需要时间才能慢慢体现出来的。

而因为黑灾的损失,而开春不利,那些半游牧半定居混杂的诸藩各部,会做出什么决定和举措来寻求度过难关,兼消耗掉多余的人口,不想而知了。

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分藩拓殖,塞北草原上的那些牧部,大多数不是躲进更北的冻土阔林里做野人,就是被驯化成专门饲养羊牛,提供战马和畜类制品的游民部帐,

但是草原磨砺出来的骑射之计和彪悍遗风犹在,就算他们本身是一盘散沙,但是那些负责管领他们的塞外分藩诸侯们,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塞外多数是人口不旺的贫瘠苦寒之地,需要世世代代的耕作和屯垦,用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河渠灌沟等水利设施来改换水土,才能变作中产之田。但是比起那些流浪飘零的游牧,却要有保障的多。

因此,

大唐自泰兴鼎新之后,用了十几代的经营和分藩,才把昔日这些名义上称臣的羁縻之地上,生活的各族部姓,用一个个沿着河流设置的,星罗棋布在广袤草原水草丰美之地的,堡垒防线和屯垦区据点,给分割圈养起来。

令他们不再成为像样的边患,除了一些因为灾荒和内乱走投无路的散乱部众外,在那个****中天的大唐中兴时代,已经好上百年不闻边警了。

但是自从乙未之乱后,大唐的权威和朝廷的实力,与日具堕,这些北塞延边的分藩诸侯,也开始变成新的隐优,甚至组成联军,参与朝堂的更迭。

直道洛都朝廷的确立,才有所消停,在大势和西军威慑之下,承认了源自北唐一脉的承光帝统。

但是随着张氏专秉国政之后,这些外藩也没少打过清君侧和匡扶天子的旗号,而明里暗中衅边生事,甚至公然拒绝承认洛都朝廷的权威。

而且,为了区别于历史上那些寇边外族,他们将自己的行为成之为——南下就食。

直道十多年前被摄政裹挟着天子御驾亲征,布局大破北藩联军于绕山口外,显然,现今新一代的人口,又开始长成起来了,

如此下来,

保不住,朝廷又得额外增加一大笔开销了。这样从破了登州镇得来的财货和红利,有所缓解的国计,再度变得紧张艰难起来。

作为朝中主兵的领头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比两淮大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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