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人,精疲力竭的经过一个晚上后,就变成一具被扒光的尸体,和那些因为衰弱和饥饿,再也没有能醒过来的人,胡乱丢在一起。夜幕的黑暗足以掩盖太多的罪恶和残酷。

天亮后,我继续一边用最节约体力的速度行走,一边对照周围猜测自己的位置。

如果是顺水漂流的话,这里应该算是洛阳以南偏东的方向,我只想找到下一个城镇,然后伺机搞清楚自身所处的位置和时代,为下一步再作打算,最好能找到代步的交通工具,重新弄回到洛阳,哪怕是微薄渺茫的希望,我还有一些牵挂,没有了结总是放不下的。

唯一可以果腹的,就是十几个烤焦外壳的鸟蛋,捏在袖管里,实在觉得撑不住了才吞上一个,然后感觉胃酸在体内翻滚的响动。

顺着人流,在中午的时光,我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村镇,很可惜,没有见到我期待中的秩序和居民,身上仅存的原本计划中,用来获取消息和食物的钱币,也没法派上用场了。

因为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焦臭味,昭示着这处村镇所遭遇的事情。

这里只剩下道路旁,被战火摧毁的满地瓦砾和废墟,而且被乌鸦一样黑压压的,各种蓬头垢面的难民盘踞着,连火烧过留下的残垣断壁,都被人给扒下来,作为生火的材料,或是某堆蓬窝的一部分,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像尸体一样,或坐或躺断墙和瓦砾中,只有人靠的很近,才能从起伏的胸膛,稍微察觉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唯一一点残存的活力和声响,那是来自稀稀拉拉的站在路边的女人,敞开干瘪的胸怀,用沙哑的声音,向过往的人群,兜揽这自己的姿色和身体,只要一口吃的而已。

“行行好。。”

“可怜天见,”

“只要一个大钱,就拉走把。。”

“吃得少,什么都能做。。只要给点吃的。。”

一个骨瘦如柴的妇女,用力推搡着一个看不出性别特征的半大孩子,声音嘶哑如嚎叫般的卖力喊着。

紧包在脸颊上皮肤,让营养不良的孩童,像老人一样皱巴巴的,只有因为眼窝凹陷而凸出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让人无奈而悲哀的绝望和麻木。

越是走近她们,

各种怪异口音的乞求声,冲击着我的耳膜和现代道德构筑的人生观,毕竟在电脑前看图片和近距离目击是两回事。

然后我的脚步越来越快,逃一样的将这一切甩在身后,我,在这一路,已经看的够多了。

拐进了村镇残存的街道里,突然脚下被东西重重绊了一下,我可以听到低沉的惨叫声,却是一个伏倒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和她呆坐在地上的女儿,呆滞的眼神看的我嘴角有些抽搐,

“要了我把。。只要给口吃的”

女人像是弹簧一样的坐起来,突然扯住我的裤腿,声音沙哑的告求道。

被我狠狠挣脱后,又拉着女儿爬几步跪倒在我面前,

“不然要她也行,这孩子怎么样都行。。有吃的就行”

她一边谄媚的傻笑着,一边用力扯下裹在孩子身上破布,露出下面骨瘦如柴的驱干,然后推到我怀里来。

我几乎是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土墙上,才心烦意乱的掏出一把烤鸟蛋和几枚铜钱,乱塞给她手中,然后半是嫌恶半是惭愧的,紧步逃似得转身离开,将她们的叫喊甩在身后。

然后我在这处村镇的废墟里转了一圈,失望的没有找到任何居民和正常商家的存在,得到只有一些残垣断壁的阴影中,若有若无意图不明的注目,让我有些身体发冷,加紧脚步离开这里。

从街旁里巷的拐角看出去,发现听到持续的告饶和惨呼声,那是从几名男子围着小圈子里发出来。

这些男人身体干瘦,但是明显营养状况好得多,动起手来不惜死力的。下意识的避开他们,却突然停下脚步。

隐约发现,那对刚刚向我兜售自不果的母女,已经被人重重的踩踏在脚下,我甚至都可以听到她们单薄的身体里,被踢打脆弱的断裂声,各种稀薄到可怜的呕吐物渐满了地面和墙。

“坏规矩的****坯子。。”

“居然私藏钱。。”

“还偷吃。。”

“敢坏团头的章程么。。”

我忽然觉得热血上涌,怒不可遏的抓起一大块破瓦,就朝那几人飙过去。

然后沉闷的嘙一声,正中其中一人的后脑,他嚎叫了一声,像虾子一样的抱头栽倒在地,然后痛得直打滚,隐约有血线从他的指缝中流淌出来。

毕竟,这可不是后世那种用手就掰碎的机制薄瓦,而是寸厚的窑烧陶瓦,并不会实心砖差多少。

剩下的人顿时像被激怒的公牛一般,怒吼叫骂了起来,一窝蜂冲了过来,我退后到街角,心中无比平静的拿起手杖,

当第一个口沫飞溅的面容出现拐角时,我这具身体就像训练了千百遍,条件反射一般的双手突刺,将杖头的刀尖迎面戳在最靠前一人的脸上。他不禁惨叫起来,带着一块扯下来的血淋淋的皮肉,我再次稍缩杖头,顺势又越过他捂脸低伏的脊背,猛刺在另一个人肩膀上,在痛呼声中,他歪倒在一边。

这个变化,让其他人吓了一跳,本能的身体一顿。然后迎面几块石头,才擦着我的身体砸在地上,我不由冒出丝丝的冷汗。

松开一只手,拽下窗台上预放的一大包草木灰,劈头盖脸的泼洒过去,顿时迷了好几个人的眼,


状态提示:4.第4章 饿殍--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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