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灵宝公出外,坐镇天平军后,他接手了洛都的察访机要之职,顺便收拾和整顿前者留下的烂摊子。
因为是就任以来第一次赏宴,虽然仅限于特定的小圈子内,但是还事极近奢事之能,各种放在太平年景,就是各种逾制、僭越或是犯大不帷的陈设器物,就这么稀松平常的出现在私家赏玩的众人中。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宴会中的那些女子,与那些颇有风尘味的教坊女乐,或是个人赏玩烙印鲜明的,私家豢养的家妓歌姬之属不同。
这些群裳轻薄的女子,虽然年龄不一,但都具有不错的容姿和身段,身份更是不凡,既有大臣家的千金,亦有公卿家的诰命夫人,更别说来自宗正寺点名招唤的郡主县君,或是王妃、侧室之属。
也就是身份尊贵的良家女子。
她们都毫无例外的,穿着尽可能突出自己美貌身段的轻薄罗裙,在厅堂下的丝竹宴乐中,强颜欢笑翩然轻舞,或是婉转歌唱,努力展示这自己的容姿,以获取某种优待和对未来的承诺,她们被送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了发生一切事情的打算。
张德坤轻呡这雕成紫红花苞的玛瑙杯,用眼角轻轻扫视着这些或站或坐,或坎坷不安等待自己命运的贵姓女子们,享受她们畏缩、惊惧。或是略加期盼的眼神和表情。
他突然捏住一个女子的下颔,紫罗绡裙衬托出她的花貌雪肌,很有些仙露明珠式的楚楚动人味道。
“听说你见过那人。。”
“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让我那位大兄,胜券在握之下,被碰了个灰头土脸的”
“他还收留了你们,就没有碰过么。。”
女人微不可见的偏过头,如珠串滚落下的泪滴,霎那间打湿了袒露大半的胸衣。
“你后悔么.”
张德坤饶有趣味的,戳着对方的伤楚。
“听说他明明已经把你们给送出城去了。。”
“结果所托非人,你慕恋结奔的那个家伙,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功利之辈,”
“不但在汴州举告了同伙,还把你送了回来作为见面礼。。”
“虽然他是个道貌岸然之辈,但我还是会重用他的地方。。”
虽然这么说着,旁边不明理就的女人们,却多少对这个貌似好运的宠儿,投来了某种羡慕妒忌恨之类的复杂情绪。
“从今天开始,就留在后园把。。”
女人身体一颤,
“放心,我不会动你,也不会让别人动你的。。还会好好将你豢养起来。”
“等我的人,把他抓回来,。。还要用你来收拢一二呢”
“我可不是大兄那种.”
他有些微熏的,将酒水突然倒在女人的头上,而对方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鲜红的酒液流淌满自己精心装扮的发髻,将姣好的半边面容和雪削的香肩,染成某种绮丽的颜色。
“看见稍稍比自己出众的对手,就恨不得连根拔起尽诛之。。”
“却不知道驭人者上驭心,能折服那些对头中的才俊,驱使为己用,才是真正上位者的格局和气量啊。。”
“说实话,我很期待,他在我家堂下重新见到你的表情啊。。”
“陵候,您失言了,”
旁边有人低声劝谏道
“若是传到大府那里,又有小人生事了。。”
“就是要让大府听见,才能安心啊。。”
他摆了摆,算是结束了这场夜宴。
“都退下吧。。”
然后看了眼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惊吓过度,在地上依然没有丝毫反应的女人,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吩咐人带下去。
“本家怎么能说是,不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喝着醒酒茶的张德坤,再次和几名亲信坐在一起。
“除了我麾下的健儿外,洛都密营和长风的人,都已经差遣出去了。。”
“就连几位从兄那里豢养的门人豪杰,也暗自动了起来。。”
“根据内宅的消息,大府似乎把这件事当成对各房某种考评啊。。”
“不过先手在我们这边,汴州抓到的那些人中,已经拷问出他的形貌和身份。。”
“其他相关人等的抓捕,也在进行中。。”
“不是说,死活不论么。。”
一名亲信的幕客小心道
“大府如此大张旗鼓,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交代结果,而不一定非要是所谓的真相,明白么。。”
“诺.”
那人想了想又问
“那,为什么要格外暗中放风,所谓梁公密藏之说呢。。”
“无非是财帛动人心,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贪婪逐利之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布置。”
“有了这由头,就算是本家的对头,或是南边那些桀骜不驯之辈,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密藏,他们自然会替我将潜隐于市的那人,给我重新逼出面上来。。”
“勿论要死论活,都入本家掌握中了。。”
...
然后我再次见到了,这只车队背后,名为狗大户壕的某种活动能量和影响力,虽然对岸的水路被封锁了,但是本地水军表示,可以向他们提供一艘跑内陆的普通内河大船,改道向东放流而下,走临淮——淮阴一线,进入洪泽湖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