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临时的队首尖兵的方宝,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打了个手势。
他所在那一什,飞快的在数个呼吸之内,完成取子药包,塞弹,通膛压实,扳机待发的步骤,而对着方宝所指的方向,齐举乒乒击发开来。
就听的草丛中顿然传来惨叫声,已经慌乱奔走错约的人影,然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喝声,许多衣衫褴褛,头上扎着草枝权作掩护的人,拨开草丛跳了出来。几乎是飞快的从左右包抄过来。
对此方宝他们反倒松了一口气,所谓正面迎敌和遭遇战,他们到还真没怕过谁呢。
而这些都是不驯之民,据说都是登州镇的残余,只是在登州镇被打破、摧毁之后,就散在四野里,短短数年间,就已然堕落做了,这么副蛮荒野人的模样。
他们成群结队的,盘踞在大小城邑村镇的废墟里,几乎是本能袭击和掠夺,一切外来者。
本军原本还有交涉收服的意图,但是无端吃了几次亏之后,就就只剩下武力镇服的手段了。
作为正战资序,每一火还额外配用一具两人操作的半斤炮,或是转管小炮,作为火器的加强手段。这些小炮也被从马背托架上放到地上,开始装填。
随着隆隆炮响,血花与残肢碎肉,在草荡中成片的绽放开来,大片的草丛被气浪吹倒推平,又被奔逃的脚步所践踏和碾落在泥土里。
仅仅两个照面,这些暴劫之徒连边上都没挨上,就被打的扑跌满地几乎毫无还手之能,而单方面放了鸭子。
在哨子和喇叭声中,方宝奋力小跑着,勉强保持左右同伴,掩护的距离和阵形,三五一组的追击上这些狼奔鼠突的暴徒,用铳刺从背后,一个个将已成惊弓之鸟而不敢回头的他们,逐步刺杀或是抽倒在地。
他们这一鼓作气就追得未免有些远了,以至于收队的锣声都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直到被新出现的障碍物,挡住了去路,才谨慎的停下脚步来重整队形,清点人数,这才发现,挡在身前的其实是一道左右望不到变的城墙基址。
这就是登州城?,方宝有些震撼的看着眼前,被埋没在疯狂蔓长野草里的庞大废墟,很难想像,这就是多年前,号称北地第一流的海陆大埠,东海不夜城,北海与黄水洋的心腹枢要。
北军放弃登州之前,为了防止被后续的敌人利用起来,而直接驱使当地民众,将内外环绕的两道城墙,尽数挖空推到,有放了一把火,将城内可以作为遮掩的建筑,都烧的干干净净。
但是,仅凭留下的巨大基址,以及露在海面上的水城轮廓,仍旧可以让任何第一个抵达这里的人,不免叹为观止而遐思神往。
而在他们越过了基址之后,却发现了新的情况,少数残敌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孩子,躲在草搭成的菓子里,惊恐万分的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外来人。
有过了一天一夜之后,莱州团练使姚平仲,带着大队兵马,连同沿途收拢的人口辎重一起,抵达了登州城的旧址,并在废墟上竖起抵挡野兽和流寇的木栅和哨楼。
....。
海州,郁洲大港,
已经是镇抚府的军造总管兼材官孔吉吉,也正在接手和检查辛到运的一批军械,
北地的风霜雨雪,让这个来自远洋外洲的青年人,迅速完成了从青年到成年阶段的某种蜕变,而变得成稳而更有城府起来。
“火帽枪的产量仅有每月四百只。。实到一千一百条,另火帽三万九千个。。”
“相应转轮快枪的数量就更少了,月产不足上百只而已。。”
“这次实到三百条,又有五转、七转弹轮各一千八百个。。装填用具五百套”
孔吉吉闻言,也不禁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受限于生产中的工艺熟练度和成品率,许多繁杂机构的精密部件,无法大批量流水线生产。
而需要有经验的娴熟匠人,用手工一点点打磨和校正的过程,因此在生产效率和成本上,都无法取得明显的突破。
倒是原本结构简单多的老款遂发枪,却是产量明显有所增长。一方面主要是因为,后方本家自产的数量积累之下,各种工艺熟练度和标准细化之后,相应成品率的提升。
另一方面,则是江宁行在为首的朝廷,亦是开始给本军无偿划拨了一批官造铳管的配额。
虽然这些官造品质有些粗放毛糙,还要重新过火锻打的再加工和校正之后,才能作为装备标准,但至少替军前生产节省了最为费时费事的,前期锻造成型和中空冲钻的过程。
这样的话,他们只要集中精力和资源,生产配套的遂发枪机等构件,然后运到北边来就地组装就好。
然后一些对材料要求不高的次要部件,比如铳箍和套件、螺栓和铆钉,完全可以在青州当地的冶炼场和制铁所里就地制取,甚至连枪身所用的木料都可以就地取材,作为六州境内绵连的山地和丘陵地区,当地有的是足够密致结实的成材林木,作为枪用木的来源,
光是狱门岛一地的工坊,在备料充足的全力开工下,每季就可以提供组装约五千单位的关键部件。
这样到了下半年,除了优先供应的前沿各部,后方部队的火器配备率严重不足,以至于只能拿三眼铳、发火箭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