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例行的外围扫荡攻势,旨在肃清和拔除、捣毁,北朝乘着冬天的停滞期,偷偷赶工而重新建立起来的堡寨和聚居点。
顺便寻机破坏对方的春耕准备,不一定要造成直接的杀伤和损失,只要有足够的威慑和骚扰的存在,让对方无法安心下来进行正常的生产活动就行了。
只要扫荡的足够彻底,骚扰的时间足够长,对方就很难从前沿的缓冲地区,获得就食机会和物资补给。
这就意味着北朝想要针对淮东,发起的任何攻势和行动,都要耗费更多的物资和准备时间,以及更大的缓冲余地和预警时间。
所谓以攻为守的积极防御战略。
“部将曲端用一个混编团,在济水下游俘虏了一整个部落?”
骑在马背上,正在巡视前沿战备的我,也不禁诧异道。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随机我亲眼见到这些,散落在原野里的第一批所谓俘虏,就有些明白了,
他们是在太赢弱了,就和他们的牛马羊群一样的赢弱不堪,似乎只要那根棍子轻轻一碰就倒地不起了。
那个七倒八歪的样子,简直比后世那些碰瓷的专业户,还要更加形象生动的多。
事实上,这一次在北线的收获,还远不止这些。
来自黑河室韦的失昏部、叶麻部和海老温部,分为十一个聚落,男男女女加起来足足有两万多口。按照草原自幼长与马背,而人人皆习射猎的惯例,只要可以拿出八九千的控弦和五六千的辎重辅员。
不过,他们现在饥寒交迫的折磨中,只剩下勉强走路的气力。就像是顺服的出群一般的
但是,这并未能够改变我,将他们送进矿山、采石场和盐场,当做某种消耗品的决心。所谓再羸弱的狼,那也是狼,只有经过棍棒皮鞭的改造和淘汰,磨去原有的烙印和色彩之后,才有可能真正为淮东所用。
既然他们随藩主前来中原,这个相应的结果早就有所预期了。
而在草原上,失败者为了苟活,给征服者做牛做马,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因此,这几个部落在降伏前作为表示和诚意,都杀光了原本的首领和亲信,然后推举出一个新代表,来进行交涉的。
不过,在其中有一条被他们口口相传的信息,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们错杂在一起的北朝势力,向他们宣贯和流传着,关于淮东富足繁盛,粮食多的吃不完只能拿去喂牲口,牛羊成群满山满谷的没有人照管云云,之类的别有用心的传闻。
于是,既然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动了,为了活下去就近找上淮东乞活,似乎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还有就是,在北朝的境内再次遭遇到了,第三次藩胡入关南下的事件。
不过这一次主要是草原上开春之后,再次大洗牌的第一批失败者。他们从无人把手的边塞之地大举涌入,而进一步挤压了,那些前期入关的番部生存空间。
因此,在北朝所辖的河北和河东方面,再次掀起了另一番的争斗和厮杀,而其中相当部分后来的藩军和胡部,被北朝乘机大量的接纳收编和安置在旗下。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