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八叶小罗的当代藩主,他已经是中等伯位的世爵,因为交付和放下了最大的矛盾和心结,再加上聘自广府的名义会诊,他也从病痛中逐渐恢复过来;
虽然头发有更多白了一些,但是至少身体已经重新恢复了,能够骑马射猎的往昔状态。他甚至还有心情和打算,看看能不能再生一两个儿女,以便慰怀于膝下。
反正这个年龄所生的孩子,已经不可能影响到罗藩的继承传统。反而可以从小教养着,日后成为长兄的帮手和助力。
而这一切都是他那位威名赫赫的长子,给带来的一连串变化和风光,连带着其他与罗氏有关的近支远宗,都没有了杂音和异见。
而是想着各种门径,来巴结和讨好他这个嫡支的当主;就连朝廷派在州上的刺史和巡查,都要时不时的遣人过来问好告安;
或是干脆在年节之期亲自拜访一二,询问一下这位当地孚有影响力的老藩主,有什么特别的需要或是不够满意,顺心的地方。
正所谓是“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他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拿捏身段,但也不会就此与他们格外的亲近,而刻意谋求些什么,只是维持在一个顺理成章,到顺水推舟的日常程度上。
毕竟,随着占据小半抚远州的罗藩领下,逐渐的兴盛与繁荣,自然而然的也就和这些,朝廷派遣在州上官员们的官声和政绩,形成了息息相关的互动关系。
他既然现在已经是在坐享其成,而等待着交班的时刻到来;因此在行事上也自有分寸和手腕,断然不会想成为拖自己儿子后腿的累赘,乃至无意间成为卷入别人权力斗争中的那个工具。
但不管怎么说,
当年启年公身故后罗氏本藩,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消沉和低潮,终于被他的下一代出类拔萃的长子,给硬生生的扭转和改变了。
就连作为曾经舅家的外州楚氏,作为当初鼓动和支持长子最有力的外部势力,听说也是暗自悔青了肠子,而欲以重新和这位前程无限的外甥,重新修好那些年久不来往的疏远关系。
而作为最重要的管事姨娘,尔莎则是欣喜又是忧虑着,欣喜的是这位她从小抚养过的大公子,现在的成就已经让人无法想像了;但忧虑的是自己的女儿,还能够如愿的继续留在兄长身边,而为罗氏继续开枝散叶吗。
至于罗藩主那位续弦的夫人,则是在接到儿子罗念祖的书信后,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了,
因为她的儿子,罗藩的二公子,得兄长之余泽,被荫补成为正九品的承令郎,并授予令武乡男的国爵
哪怕是最低等的乡邑国爵,但也意味着,就算失去了罗凡能够继承的一切后,就凭这个爵位也能在广府,娶一个门第近似的豪商之家,别门立户很好的生活和传家下去了。
真是不枉自己不顾身份和矜持的,在那位大公子面前卑恭虚膝而不顾一切的委曲求全的结果,看来还是取得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她有时候甚至会这么想,或许自己能够再不顾脸面一些,还能从那位大公子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