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公毕竟是老迈了啊。。”
洛都北城的大内,一个声音也在暗自叹息着
“居然无法约束麾下大半数的军力,”
“都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偏师,给牵走的团转转。。”
当然,他还有意犹未尽的地方,
宿元景这一辈子靠智计和权谋,统御了几乎整个北方延边的力量,也以老辣而娴熟的手腕和权望,让那些边塞的诸侯和外藩,心惊胆战而夜不能寐。
然而这积威数十载“塞北壁城”的名声,却在一场实打实的战阵力量面前,露出了某种拙然和无力。也让个别有人心也注意到,虽然他有着几乎无往不利的累累成就与功绩,然而在这种具体对阵的军略手段上,却终究是这位所长的事情啊。
这时候,殿外隐约传来了隆隆的震响声。
那是洛水北岸朝预设的炮位,也开始居高临下的对着南岸三桥附近出现的敌军,进行威慑性的打击和压制了。
而在隐约飞射的弹丸轨迹当中,张叔夜的帅旗一行也终于退过了中天津桥。
随着南朝的火炮和其他重型器械在城区的投入,北军在城南努力构筑的防线,也像是被撬开的核桃一般,露出柔软酥脆的内里,而终究还是难以维持下去了。
张叔夜决定采取最后的手段了,对于曾经主动放火将大片民居和来不及撤退的将士,一起付之一炬来阻挡敌军脚步的他而言,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守住洛都而必不可少的代价而已。
对他来说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援军终于在最后的期限内赶到了,守城最忌讳的就是外无援应,内无恒心的孤绝之城。
而在前者出现之前,后者也已经到了某种极限,全靠赏罚森严又各部之间交错检视,连坐惩罚的各般高压手段在维持着。
现在总算可以将他们给替换下来,稍稍缓上一口气了;而不用再整天绷紧神经而枕戈待旦的担心和戒备,他们可能发生的反弹和哗乱。
而他所要做的,只是将这些前沿退下来的兵马,重新打散和再编之后;重点补充进外来的那些援军当中,这样又可以梳理出若干只,锐气和士气相对完整的生力军了。
再加上先前预留的手段和布置,接下来守住城北而将战事拖到冬季的最低要求,又增添了几分成算了。在他沉思之间,短短的距离就已经走完了。
“枢相,是否将桥毁了。。”
北岸桥头的一名军将,迎上前来请示道。
“不。。”
张叔夜看了眼南岸犹在厮杀声中的坊区,断然否决道。
“留下它可更有用处。。”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
“诺。。”
这名军将有些脸色微变的退到一旁,然后指挥人用拒马和其他障碍物,将桥口重新封堵起来;
而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即将在这座相对空间有限的桥面外惨烈的一幕了。
而且,这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让那些南朝敌军不得不跳进来的血肉陷阱。
而与此同时,南岸那些断后的步队,终于注意到了中军帅旗移动的事实,而纷纷从城厢里冲了出来拥到了河岸边上,乱糟糟的挤成一片想要从桥上过河。
然而这时候,一支旗帜鲜明的南军也得以追上来了,加剧了他们的混乱和紧张,许多人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向前推挤涌动着,于是一些站河岸边上的士兵,就在躲无可躲的情况下眼睁睁的被一片片的推倒、掉落进洛水里,随即又被湍急的和水给冲走了不见综英。
这时候,上游南苑方向却飘来了若干黑点儿,漂近了才发现是临时扎制的大型木排,以及上面正在拼命划动的身影;却是这些异想天开的南军,想要顺着河水强渡过来。
只是一阵箭雨和若干声炮响之后,这些木排划子就在水流激涌的河面上失去了控制,而迅速相撞翻覆着再也没能浮起来。
不过这种优势也只是暂时的,随着南军的炮和其他火器的输送上来,相比还会陷入更加激烈的对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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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淮东,也是一番暗流潜涌当中。
“想方设法。。”
我也在处理河北易帜后续的事宜,而对着若干亲信部下面授机宜。
“一定要让河北乱起来。。”
“越乱越好,正好浑说摸鱼,让那些人掌握不住局面。。”
虽然我不能直接对这易帜的张邦昌出手,但是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和拖后腿,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初了为对付和牵制还处于敌对阵营的张邦昌,以及防备平卢道北军的南下,我在河北多少还是做了一些布置和后手;虽然只是某种聊胜于无的撒算,但现在总算就可以多少派上用场了。
比如那个偃旗息鼓蛰伏了很久的刑州军旗号和马甲,就可以重新拿出来用了。此外,我继续对着薛徽言吩咐道。
“告诉沧州的岳鹏举。。”
“他要的兵员和人手,我这里暂且没有。。”
“不过除了火铳配额以外的兵械甲杖却有的是。。”
“此外,衣食口粮我也可以追加部分。。”
“尽量让他在地方上多多想办法”
“眼光也不要仅仅拘于沧州一地。。”
“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就地取才充分利用现有的资源才是。。”
“正所谓敌可往,我亦可往,有来有去才对。。”
当然,我这么做的底气,主要是来自刘琦率领的三营海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