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主要来自藩生子,也就是罗氏藩内,底层土户的子弟,因为生得多了怕养不活,基本给卖身到本家,充作某种意义上的奴仆或是,运气好的花,可以上升为亲随,也算是一条常见的出路,虽然没有受什么教育,但是生在吃苦耐劳,服从性好。
那个“我”离开婆罗洲的时候,也带了这么一批少年人,作为潜在的班底,后来又陆续招募了好几个批次,到如今已经算是初见规模了,也是那些产业之外,前身给我留下最宝贵的个人遗产了,起码“我”最初给于他们一定文字和算术上的教育,充作产业中的基层人员和眼线。
做之前,我已经着手聘用一些武师、老义从什么的在训练他们格斗和技击,主要是挑选出那些来自藩内山区或是偏远之地,条件艰苦民风强悍的山村,或是矿山出身子弟,备用海船运到广府之后,他们的命运和前程,就在某种程度上与我息息相关的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这次回来之后,只是又多了新的训练项目而已,按照初步的操条,
他们将被打散结成一个个小队,进行对抗和竞争性训练,训练的纲要同样也在探索中,因为我所知道只有近现代以火器为主的,备战备荒时代背景下的民兵训练手册,或是人教军事版的十万个为什么,
对于传统意义上的冷兵器搏杀什么的,除了刺刀战术之外,就未免有点两不靠了。只能靠韩良臣、风卷旗这些有经验的前军人,按照传统方式,在训练中继续摸索。
从通常意义上说,作为诸多海藩,豪商云集的广府,拥有一些私人的护院、保镖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
作为古往今来的大城市的阴暗面,专门为城市的日常运作,而提供数目庞大的底层劳动力的,位于外城和郊区的棚户区,以及各种黑市和灰色地带,同样也是存在的。
作为豪商或是海藩之间,也并不总是一团和睦,各种潜在的竞争对手或是实质上的仇家,也是存在的,因此常年行走在外,或是寓居异地,多少都有这种巧立名目而存在的私人护卫的存在,以及因此催生的满城林立的各种义从社和武馆什么的。
只是通常情况下,作为南朝政治经济中心的畿内重地,自有其行事的规则和日常秩序,除非你刻意一个人跑到,诸如城郊监管不严的夹缝地带去摆显作死,不然广府对大多数有所准备和期待的外来者来说,依旧是一座充满机遇和享受的城市。
而清远军变,无疑给了我一个契机,名正言顺加强自身武装的潜在机会。
如今的五城十二区的士民百姓,有点产业的商家大户,都开始以城坊和街区为单位,自筹武装和雇请义从,当然不是指望他们能够对抵叛军什么的,而是为了防备因为外地兵临城下,城中乘乱起来劫掠生事的暴徒匪类,造成的侵害和损失而已。
更别说我这种宗藩背景的重要成员,原本适用于普通人的禁条,对于海藩背景来说,无疑会更加宽松一些。至少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才买一些武器,来装备自己雇工扈从,保护我的店铺和工坊。
南朝沿用的是前朝唐律疏议和制书编敕,因此在对待民间持兵的态度上,也是所谓三禁三不禁,既禁甲不禁兵,禁长不禁短,禁弩不禁弓,也就是说禁止私藏甲胄,但不禁止防身的武器;禁止普通人持有矛枪槊稍之类长兵器,但是刀剑之类的短兵则不在此列;弩是军队制式的管制武器,但是作为日常生产生活工具之一,来源广泛的弓箭,就不受限制了。
因此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想办法。
比如天工号,曾经像有业务往来的制皮工坊,定制一批老牛皮,作为皮带和各种皮具的原料,现在被挪用来按照体形,裁剪成背心,护肩和蔽膝三大件的样式,然后在要害位置内衬锻打过的薄铁片,一件粗具防护力的镶嵌甲,就这么成型了。
另一些牛皮被裁剪成长条,钉在有握把的弧形木板上,就成一具可以挡箭也能防劈刺的手牌,配发给个人防身的刀剑,也可以从城中有牌照的制铁锻造作坊里定制到,只是数量有限而且缓不急用。
于是宇文萝萝,或者说宇文家在当地的关系,再次派上了用场,得知我的要求之后,她再次拜访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穿湖绿丝绸的胖子。
这是一只肥嘟嘟的像只鼹鼠一般的番佬,微微卷曲的粟发和堆叠的肥肉之下,类似地中海人种的混血外貌,被独自留在前厅里喝茶,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娘的清誉啊,”
作为谜样生物的她,忍不住抱怨道
“你知道这般夜访一个男子,对于一个贵姓少女是多大的压力和妨碍么”
“这次真是亏大了,”
“介绍一下,没节操的军械贩子。。小孔特诺里亚”
直到我笑眯眯的听她发完一堆牢骚,才给我低声介绍
“门路很广,据说连西夏那里的火器,都有办法弄到。。”
“祖上乃是一位大主教。。”
“大主教的后代,你能再没节操一点么。。”
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难道这个时空,上帝的牧羊人都能娶妻生子,而不用去玩小男孩了么”
“人家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孔特诺里亚一世啊,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