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低沉压抑的气氛和情绪,一直持续到身为主将的杨可世,匆匆赶回来之后才得以有所遏制。
各种争先恐后汇报的声音,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位久经战阵的宿将给淹没了。
“岂有此理,这哪里是区区一部了。。”
“什么时候全部的淮军都杀过来了。。”
“这些南蛮子竟然以疑兵使诈。。”
“金墉城大营,光河口大营,泗门渡相继失守。。”
“宝成垒陷没。。平靖垒告急请援。。”
“开牙戍、濂泉戍、安塞戍接连被毁。。”
“阳城寨、广口寨被击破。。”
“卫州军、永宁军、校胜军的驻防地已经失去联系。。”
“镇守使张广泰率永威军,已退守到了横塞城。。”
闻的警汛而匆匆结束交涉和觐见,赶回到安喜门外中军的杨可世,只觉得很是恍然大谬。
自己这才进城交涉那么一趟,麾下的军马就已经十停去了六七停了。余下一些能够苟存下来的,居然还是躲在城垒当中不敢应战,而坐敌肆虐的结果。
就连划拨在麾下的胜捷军锋将刘彦修、魏州经略使高再造、永宁军副使李长予,亦是转眼之间或曰阵没或曰失踪军前,或者干脆就失去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
杨可世身边的南面观军容使张孝德,也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都亟道内不是只有一个残损的前军部”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淮军来的。,”
“谁能告诉我,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马。。”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根本数不过来啊,。。”
这是一名幸存军校的回答。
“光是看旗色和军号,怕没有七八个之多。。”
这是另一名救援受挫的骑兵官的看法。
而唯一能够继续保持联系的永威军镇守使张广泰,眼下的情形也很有些不妙,虽然他见机的快,几乎是早前方败退之势下,抛下多余的辎重和民夫就近收拢部队,而退守坚垒之中。
但是另一支前来汇合的人马就没有这种运气了,他们就被林立茨比的敌阵隔断在不远处,然后被不断的挤压和驱逐到一起。
虽然在领军大将程吴官身先士卒的拼死奋战之下,足足发动了至少六次的局部反击和突围行动;但是无论他们如何的努力,最终还是尸积如山的受阻和挫败在了,来自四面八方严阵以待大小阵列的枪林弹雨之中,
而取得的成果和杀伤,不过是勉强冲破两道横阵,在近身的搏杀当中造成了约莫数百人的杀伤而已;这个亲眼目睹之下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果,无疑是让人沮丧和绝望的。
虽然包围起来的敌势还没有开始攻打他们这处坚垒,就已经不免在城头上弥漫起悲观失望的消极情绪来。
以至于他连拼死突围的信心都严重不足,他只能祈祷身为主帅的杨可世能够当机立断,及时带兵前来支援和呼应,或许才有那些些许生路和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