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叉子狠狠的啜进了她的心里。
是啊,他当初没有逼她,要怪只能怪那时的自己太傻太天真。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就算那件事放到现在,她依然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是因为找好了下家吗?”
看着她脸上瞬间变来变去的表情,西门震霆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
“你……”
抬头看了他一眼,阮青青终是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平等的,而人生之所以会有胁迫,就是因为胁迫的对方,势不均力不敌。
“你最好给我快点打消这个念头,否则的话,哼……”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西门震霆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但是那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
唇角微掀,阮青青什么也没说。
平静的夜晚因为这一番谈话,注定了这个夜晚又是不平静的。
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却是再无睡意,手下意识的抚向小腹,那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茁壮的成长着,或许有一天当他出生后,他也会喊自己“妈妈”。
想到这里,她微微的笑了,忽然就觉得坚持有了意义。
“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三天过后,进行羊水穿刺。”
可是西门震霆的一番话却瞬间将她打向了冰窟窿。
“你说什么?”
她一下子愣住了,大脑中有着短暂的空白,抚向小腹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
“四个月的时候是进行羊水穿刺最好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好了,三天之后进行,你放心,我找的是最好的大夫,安全方面会有保证的。”
以为她是担心,西门震霆沉声说道,因为她曾经有先兆流产的征兆,再加上羊水穿刺本身就有百分之一的流产几率,所以他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听到他的话,短暂的呆愣过后,阮青青突然笑了。
“做什么羊水穿刺啊,你干脆直接找个医生把孩子做了吧。”
这样说的时候,心滴血般的疼,可是面上她依然微笑着,仿佛这个孩子之于她本身就是可有可无。但是没有人知道,在被子下的那双手是怎样用力的握紧,指甲陷进肉里竟然都没有觉得丝毫的疼痛。
“你说什么?”
像是没有听清她的话似的,西门震霆冷冷的问了一句,射向她身上的视线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把孩子做了吧,他不是你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像是累极了,阮青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他不是谁的孩子?”
一把揪住她的领口,西门震霆阴恻恻的说道,眸子死死的盯着她,那神情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睁开眼睛看着他,阮青青又说了一遍。
“你……”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西门震霆高高的扬起了手,却最终都没有落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颓然的放了下来,“是不是我的孩子你说了不算。”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了出去,那巨大的关门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阮青青淡淡的笑了,很苦涩的一抹笑,随即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西门震霆没有出现,病房里依然有张妈陪伴着,门外依然有两个人守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怕阮思思再来闹事,还是害怕她会逃走。
当又一次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她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抚向小腹,脸上的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张妈破例留了下来。
又是一天,当东方出现了第一道鱼肚白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似在哀求着什么。
“张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说道,掉转个身,想继续睡一会,可是却再也没了睡意。
“是”
低低的应了一声,张妈披着衣服走了出去,打开门,那声音更加清晰的传了过来。
“求求你们,就让我见青青一眼吧,我是她婶婶,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她。”
闫芳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她怎么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来求这个下贱的丫头。
“你走开,不要让我们为难。”
门口的人冷冷的说道,那语气显然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求求你们了,求求……”
闫芳仍然一迭声的说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听到阮青青的声音,守在门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将身子闪到了一边。
见状,闫芳连忙走了进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阮青青,她用手背使劲的擦了擦眼睛,然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青青,你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谢谢婶婶关心。”
阮青青不冷不热的说道,那双眸子就那么看着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如果这是一场戏,该准备的台词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她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听着就好。
“自家人互相关心是应当的”
闫芳连声说道,随即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听他们说你怀孕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挺好的。叔叔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