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湛天璘浓眉紧蹙,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九弟现在已经没事了?连是因为什么原因吐血也诊断不出来吗?”
太医诚惶诚恐,“是,九王爷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至于是因何吐血,老臣一时也不能断定,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具体症状还需等九王爷醒来后询问一番,才可以做出较为准确的诊断来,臣一会便先去煎一帖益气补血的药来,待到九王爷醒来服下也是有好处的。”
皇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好吧,只要辰儿没事就好,我们还是都退下吧,留他在这儿静养片刻,也好让他早点醒过来。”
湛天璘颔首,“是,麻烦母后了,儿臣想在这里再守一会,若是九弟醒了好去向父皇回报。”
皇后摆摆手,领着一众闲杂人等全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内室,珠帘摇曳,浮香袅袅。
只余云清浅、湛天璘,和还在昏迷中的湛北辰三人。
“你刚才……”寒光凌冽的扇骨缓缓绽开,湛天璘状似慵懒地在欣赏扇面上一朵朵争相竞放的牡丹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云清浅瞳孔蓦地一缩,随即眸色一寒,似笑非笑,“七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较武场上的那一幕,事发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为什么湛天璘却好像话里有话,他看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男子一阵魅惑的轻笑,“在本王面前,就不需要伪装了吧?”
什么不用装啊!
丫的,不装能行吗,她压根就不是原来的云清浅,从一开始就在装好不好。
云清浅心中翻了个白眼,飞快地瞥了眼床上的人。
确定那人还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这才转过头来。
湛北辰这厮实在太过精明,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才让他怀疑到她就可能是街上的那名“刺客”,如果现在他醒着,听到这段她和湛天璘这段对话,指不定能想到什么去。
可问题是,她这次还真挺无辜的。
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露出破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湛天璘被云清浅定定地看了片刻,无奈一笑,“算了,就当本王刚才的话没说过吧,你在这里守着,本王去父皇那里走一遭。”
不管人醒没醒,平安无事的消息还是要去通传一声的。
直到听到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出了韶华宫,云清浅才收回视线,轻嗤了一声,“莫名其妙!”
虽然这样说着,云清浅却绝不会认为是湛天璘吃饱了撑得,话说半句又收回去。
湛天璘虽然看着放荡不羁,没个正形,可却颇得皇帝重视。
当今皇帝不是个庸才,相反,是个心思深沉,谋略卓绝的帝王,而且对儿子们的要求极其严格。
能得到他的青睐的七王爷,又怎么可能是无聊的泛泛之辈?
可以肯定,湛天璘知道些什么,关于云清浅。
不过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对,说多错多,旁边还有个随时可能醒来的不定时炸弹。
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才是明智之举。
云清浅轻舒一口气,忽然想起刚才太医说的话。
一切正常,并无大碍。
偏头看向床上仍旧双目紧闭的那人,完美绝伦的脸孔略显苍白,莲色薄唇紧抿,即便是昏迷着,依旧生人勿进的傲娇样。
信念斗转,被抓住的那只手蓦地一翻,手指迅速攀上昏迷中那人的脉搏——
“嘶!”
一瞬间身体翻转,一道黑影欺身而上,两手同时被制住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云清浅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丫丫个呸的!居然让这家伙钻了空子!
轻如柳絮的呼吸声拂过她的耳际,声音低沉得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你想做什么?”
可以想见这男人说这话时的姿态和神情该是多么魅惑苍生,前提是,如果被制住的人不是她的话,或许她还会有心情欣赏。
“我只是看王爷半天不醒,想看看你的脉象而已啊,王爷抓得人家的手好痛哦。”
云清浅一面做出矫揉造作地表情,一面计算着要如何才能安然逃脱。
“别装了,刚才你和湛天璘的对话,本王都已经听到了。”
擦!
难怪太医说他早该醒了,迟迟不醒,原来是他也在装!
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什么时候开始醒的?
还说说……
“所以你才一直抓着我的手?”他早就醒了,从抓住她开始就醒了?
凤眸划过一抹赞赏的幽光,不过只言片语便已经猜到事情了原委,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传闻中的草包大小姐云清浅吗?
“不全然是,应该是,本王对云小姐实在太上心了,即便的昏迷也舍不得放、开、你。”
最后那三个字听得云清浅毛骨悚然!
分明和那些个“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云清浅连忙敬谢不敏,“九王爷玉树临风,龙章凤姿,英武俊朗,高贵冷艳——啊呸!高大威猛!世间好女子千千万,您又何必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既然如你所说,本王如此出众,为何……”说话间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探到了云清浅脉息之间,指尖一收,“你似乎并不满意这桩婚事呢?”
云清浅下意识地一缩,同样是戒备心极强的人,又怎么能让人轻易触碰可能伤及命脉的所在!
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先前的坦荡。
她现在还是将军府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