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你们那桩生意的主顾，”茶杯“啪”地一声被放回到圆桌上，湛君卓一字一句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到云清浅耳朵里，“就、是、我。”
“你……”云清浅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的耳朵，“为什么……”
为什么要买凶行刺自己？
“为什么要行刺我自己？”十分善解人意地替云清浅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继续道，“很简单，因为即便我不这么做，也有人想这么做，既然如此，那不如我自己和自己玩一场游戏，不是很好吗，你觉得呢。”
云清浅静默了几秒，终于开始理出了一些思绪，“在能绝对保证你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还能顺带玩进去几个潜在的威胁人物，这才是……太子殿下的真正目的吧！”
湛君卓倒也不否认，“那也没什么不好，威胁总归是威胁，放着不敢的，本宫不知道哪一天它就会突然跳出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在它还未完全成熟的时候，先行掐灭！”
“所以太子殿下想顺带玩进去的人，”云清浅缓缓抬眼，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湛君卓，“是七王爷，还是九王爷？”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性格太过温吞，将来恐怕难当大任，却不知道这一辈所有皇子中，太子才是最擅长隐藏的那一个！
湛君卓认真思索了一下，“虽然本宫原先准备对付的是九哥，不过现在似乎七哥也一起玩进去了，这可能还要归功于你呢云清浅，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什么？湛北辰一个西周回来的质子，在南夏毫无任何根基背景，所有皇子中他应该是最没有威胁的那一个，和太子你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相抗衡的资本，为什么在他还没回来之前你就想要对付他？”
云清浅本以为自己上辈子刀口舔血的日子已经是极其凶险了，没想到皇家权力的争斗还要可怕。
父子兄弟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吗？
不是你算计别人，就别人算计。
这样的大环境逼得每个人都不得不诡计重重，先下手为强。
“为什么？本宫觉得云清浅你应该足够聪明，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你还想不明白个中缘由吗？”反倒是湛君卓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云清浅，他认为她应该很容易能想明白的。
可是云清浅仍然是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湛君卓这才决定解释，“因为父皇。”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传位于湛北辰？呵呵……怎么可能？”云清浅自己说出这个猜想都觉得好笑。
更想不到的是太子居然真的回了她一句，“不错。”
湛君卓直接用刚才云清浅喝过的杯子添了些谁，浅啜了一下，才继续说到，“在外人看来，九哥恐怕是我们这些皇子最不受父皇待见的一个，也是，从小背负煞星之名，被送往敌国为质，是生是死都不能确保，这些年来父皇也从未跟九哥通过一封书信，本宫只能说，能把戏做到父皇这个份儿上，恐怕连九哥都被他骗过了。
但是谁都没有想过，时隔这么多年，父皇为什么突然又要把他召回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多遵守是当年和你的婚约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你送到西周去呢，召一个举国厌恶，甚至对自己都心怀恨意的儿子回到自己身边，难道不会太冒险了吗？
后来本宫去仔细查过当年的事情，九哥的煞星之说，的确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精明如父皇，本宫不相信我都可以查出来的事情他老人家会不知道。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都知道了，九哥回来不久，父皇几把三万守军的兵权交到了他手上，父皇病重，宫中太医一律不得信任，连本宫这个太子都不得探视，九哥却可以每天出入父皇身边。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九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精湛医术吗？
当初把太子这个位子给我，不过是父皇的权宜之计吧，不过既然是给了我的东西，想再从我这里拿走，我可是绝对不允许的！”
话已至此，先前的种种云清浅终于能够全部串起来。
原来事情从一开始，在运筹帷幄，统筹全局的根本不是重莲宫，也不是西周国，而是湛君卓！
“怎么？”湛君卓忽然看了过来，低低一笑，“很吃惊吗？本宫原以为知道了这些你应该更放松才对，这样你就知道我们就是站在从一边的盟友了。”
湛君卓伸手想拉云清浅过去，云清浅却忽然本能地往后躲了一步。
这个举动瞬间惹怒了对面的男子，寒眸一眯，一步上前猛地扣住了云清浅的手腕。
“啊……”云清浅低呼一声，一下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退无可退。
“啪”地一声湛君卓两臂撑开在云清浅身侧，完全将她控制在了自己的掌故之下，勾唇绽开一抹邪魅，“你怕我？”
云清浅艰难地避开视线，尽量不让自己不小心碰到他，“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所认识的太子根本法不是一个人。”
“那是自然。”湛君卓的呼吸更近，两人的脸庞几乎要贴上，“别人看到的都是好的，只有最亲近我的人才能看到我最真实的一面……”
云清浅竭尽全力往后靠，她现在极度后悔自己为什么几天不吃饭，弄得连一点反抗的余地毒没有。
“太子殿下请让开，我们这样子让别人看到恐怕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那倒是非常合我的心意……”湛君卓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愉悦，欺身凑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