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一撑,轻松越过栅栏,湛天璘快速在人群那种穿梭,朝着事发地方赶过去!
另一边云清浅无论如何努力,都控制不了红雪,带来更多的恐慌,而一人一马的体力相差悬殊,指尖一颤,缰绳差点脱手而出的时候,红雪的马蹄正朝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落下——
云清浅瞬间回神,猛地用力一拉!
缰绳狠狠划过手心,在几乎令人麻木的剧痛中,渐渐沁染了手心潮湿的温热。
红雪本就狂躁不已,云清浅那一拉显然惹怒了它,立时将脾气转而发泄到了云清浅身上。
左冲右撞,上下颠簸,无所不用其极,云清浅唯有放低重心,紧紧抱着它的马脖子,壁虎一般攀在马背上。
她知道,这种时候被摔出去,不死也得断手断脚!
耳边忽的隐隐听到夹杂在嘈杂人声中的金戈之声,云清浅费力抬眼看去,瞬间心底一凉!
“护驾!快来人护驾!”
太监尖利的嗓子刺入耳膜,一大队侍卫潮水般包围了过去,却还是抵不住声势更为浩大、慌乱奔走的人潮。
一时之间,居然怎么也靠近不了皇帝的身边。
太监们吓得呼天抢地,皇后已经花容失色,头上凤冠都歪了,想跑,皇帝不走她更不能走,想留,又怕得要死!
“皇上!”皇后紧张地揪紧皇帝的袖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癫狂了的枣红马朝着他们直冲撞了过来——
“父皇母后!小心!”
背后蓦地响起一道令他们安心的少年铿锵之声!
同时一队侍卫从后包抄,瞬间将帝后护在了中间,不然危险靠近他们半分。
皇后回头,瞬间潸然泪下,“卓儿!”
“吁——”
枣红马仰天,一声冗长的嘶鸣声划破天际!
众人再度回首,赫然发现马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人影。
湛北辰一手握住缰绳,一手将云清浅拦腰扣在胸前,暴躁的枣红马终于安静下来。
灿金的阳光下,他俊美尊贵得恍若天神!
云清浅忍着手心的剧痛,缓缓睁眸,他蓦地伸手过去,轻轻理顺她颊边凌厉的发,“没事了。”
明明是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声音,却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云清浅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他手中。
放心?
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脑海的瞬间,云清浅自己也愣了。
想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感情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永远不要让自己依附于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或事,因为这终将有一天成为你最致命的弱点。”
特工极其严苛残酷的训练中,教官曾对他们说过这样一句话,云清浅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她一直谨记这句话,才能那么多次化险为夷,保持着军情局不败的神话。
现在竟然会忽然生出这么可怕的念头,云清浅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七王爷湛天璘匆匆赶到,看到眼前情形,长舒了一口气,将折扇别致腰间,“幸好有惊无险,父皇母后你们要不要紧?”
到底还是比这两个晚了一步呢。
皇帝闭了闭眼,摆手,“无妨,倒是你们,刚才局势混乱,可曾伤到哪里?”
湛君卓摇头,“儿臣没事。”
湛天璘也否认,“儿臣也没事。”
“辰儿呢?”皇帝担忧的目光最终落到跨坐于马背上,一动未动的湛北辰身上。
云清浅动了一下,想要翻身下马,扣在腰间的铁臂却瞬间一紧,令她动弹不得。
她讶然抬眸,冷不防撞上湛北辰深不见底的黑眸,竟一瞬间愣在那里。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云清浅下意识地抱住湛北辰的脖子,再一回神,两人已然安然落地。
“儿臣没事,倒是浅浅……”
“哎?”云清浅还搞不清楚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她身上来了,手腕已经被人执起,伤痕交错,鲜血淋漓的掌心瞬间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她为了不让失控的马冲撞到父皇母后,不惜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儿臣斗胆,恳请父皇饶了她无心之过!”
云清浅眸底划过一丝惊讶,这家伙……是在替她求情?
“差点伤了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怎么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算了呢?”
陆飞烟排众而出,目光如刀,咄咄逼人,“再说,即便她不是有心要威胁皇帝,但是她的马伤及无辜,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皇上一向爱民如子,云清浅无论如何,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陆飞烟学聪明了,她用皇帝爱民如子为借口,一方面迎合了圣上,另一方面,又让云清浅不论有没有对皇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绝不可能就此轻易摆脱关系!
她回头,无声地对着云清浅做了一句口型——我早说过,今天无论你怎么样,都是输。
云清浅目光一黯,瞬间全黑。
一抹森然的寒气缓缓笼罩在琉璃黑眸之上。
湛北辰忽然一动,拽着云清浅的左臂用力向下!
云清浅一惊,双腿一弯,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毫无预兆的痛楚令云清浅瞬间恼火,在没人看到的角落狠狠掐了湛北辰一下!
对方却没有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好像根本不是掐在他身上一样,反而顺势更收紧了一分手上的力道。
云清浅痛得青筋暴突,感觉自己腕骨都快被捏碎了!
“啊……”
一声痛呼来不及收便已经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