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确无误地落到湛北辰坐骑小白背上,湛北辰用力一夹马腹,“驾!”
小白片刻不做停留,立刻撒开蹄子,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疾风刮得脸颊生疼,云清浅被湛北辰护在身前,想调整个令自己舒服些的姿势,忽然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本王现在没空管你的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慢慢算账。”
男子低醇如酒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分明是极暧昧亲昵的姿势,这两个人到底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在僵持,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云清浅冷冷一勾唇,“九王爷至今仍在怀疑我吗?怎么说也是刚才同生共死过来的,我看九王爷你的仇家真的是不少,为何一定要非盯着我不放呢?”
腰间长臂一紧,湛北辰低沉的声音染了丝笑意,“因为云清浅你每次出现的都非常是时候,本王想不盯着你,都做不到!”
云清浅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我说,那都是巧合,九王爷信吗?”
湛北辰欣然垂眸,“你说呢?”
“……换做是我也不信。”可这就是事实,她就是这么好的狗屎运!
三次碰到湛北辰,能有两次都恰好遇上有人要对他不利。
好不容易老天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可是这一次,似乎比她上一辈子也轻松不了多少啊……
……
修长指尖拈起一片布料,那布料质地上乘,白色水缎质地,银线钩花暗纹,仔细辨认,可以看出是一朵摇曳于碧波之间的水莲花。
隐隐觉得,这花纹,似乎有些熟悉……
“太子殿下。”
湛君卓倏然回身,那片破碎的衣料已然让收入袖中,“查得怎么样了,这附近可有什么人影。”
侍从恭敬回禀,“启禀太子殿下,附近都已经让人查探过了,并未发现有丝毫人影或者其他的踪迹,可能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不是这里。”
“是吗。”湛君卓原地徘徊了几圈。
查不到人迹,连马蹄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一个,这里太过正常,以至于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目光一掠,湛君卓忽然瞥到了什么,快步上前,“这是……”
不远处的隐蔽处,陆飞烟一手拉弓,一手搭箭,手心全是冷汗!
双目灼灼,紧盯着来回走动的太子湛君卓。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煎熬无比,她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定要一击即中!
不伤及太子性命,但一定要伤到太子。
眼看着太子一步一步朝着一棵大树走近,忽然定住,好像发现了什么,伸出了右手——
就是现在!
陆飞烟手指一松,箭矢瞬间射了出,破风而去!
她再不多做停留,立刻转身逃离!
不管射到射不到,她这一箭出去,就不能再回头!
湛君卓指尖一滑,擦过树皮,蓦地一滴鲜红刺进了眼眸。
侍从的尖叫声炸开,“太子殿下!!!”
湛君卓转身,“嗖”地一股罡风扑面而来,他仓惶避让,到底还是避闪不及,右臂一阵剧痛!
箭头擦着手臂狠狠钉入一旁的树干,只余雪白的箭羽犹自震颤不已,扑簌簌地如同一只蝴蝶。
侍从脸都白了!
双腿一软,差点没一屁股瘫软下去,惊魂不定地开口,嗓子干哑得吓人,“太子……殿下……”
被派去附近搜查的侍卫瞬间包围了上来,“有刺客!抓刺客!抓刺客!”
侍从大喊,“回来!先来几个人把太子殿下护送回去!快!快!”
湛君卓右臂鲜血透过指缝,潸潸而下,好像怎么都止不住,反而越流越汹。
一大堆随行人员吓得魂都飞了!
太子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就都等着搬家了!
“你,带一队人护送本宫回去,其他人去附近追,相信那人应该跑不远!”这种时候,最镇定的反倒是湛君卓。
走了几步,临上马前,他忽又折了回去。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拔下那支插入树干的箭!
侍从瞬间了然,“快看看是谁的箭!”
湛君卓抬手一挡,径自将那支沾染了自己血迹的箭放入箭筒,“不必了,你们照本宫的话去做,剩下的事情本宫自有安排。”
“属下遵命!”
……
“什么?!太子受伤了?!怎么受伤的?在哪里伤的?伤得严不严重?太医呢?太医有没有过去!还有那些侍卫呢?你们多侍卫跟在身边,居然连太子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要么有什么用!都给本宫拉出去砍了他们的脑袋!”
皇后一听闻太子受伤的消息,立刻心急如焚,噼里啪啦一大堆问题铺天盖地而来,弄得过来传话的侍从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皇后娘娘,您先别急,太子殿下现在没事,太医已经过去瞧过了,说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至于行刺太子殿下的人,目前正在彻查之中,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本宫怎么能不急!那是本宫的儿子!”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把所有一切都赌进去了,决不能出丝毫意外!
“不行!本宫要去看看,太子现在在哪里?”
侍从连忙回道,“都在皇上那里,等着皇帝定夺……”
不等侍从把话说完,皇后已经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一干太监宫女连忙跟上主子的脚步。
传话侍从也不敢耽搁,一刻不多做停留,也跟了出去。
烈日当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