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蒙上,祁福珠吓得已经不会哭了。
祁磊还不死心地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若是金银,直接开个数吧,我写张字条,遣一人回去取。”
贺铁锤对着女人都没好脾气,更何况是他。于是,踢了他一脚道:“真当老子是傻的啊,放一人回去,带了大军来荡平我们,想的美吧你。”
祁磊在心里暗骂着红鹃真会坏事情,嘴上就道:“别听那丫头胡说,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编那些话语,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
可他说了也白说,裴七里一走近,再也没有人同他搭一句话。
一想到也不知要被绑到哪里,关键眼睛还被蒙着,就连同伴也看不见在哪里,心里各种没底,实在是让人很恐惧。
走了好久,祁磊才镇定心绪,他想只要不被杀,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裴七里却在那儿想,他们真是祁家的人?
他是没有见过祁福珠本人的,可下意识里觉得那两个女人里就有一个是祁福珠。他特地叫来了前几日目睹这一伙人经过这里的士兵,问明了那时候这伙人中间是否带着两个女子。
士兵很肯定,当时经过这里的只有十几个男人,绝对没有女人的。
裴七里心中有了底,还特地遣了几人穿的厚厚的,值夜班,继续去山坳那边守株待兔。
这个“兔”指的是他们自己的人。要是他推测的不错,邯郸那里一发现祁福珠不见,肯定是要派人追的。
裴七里猜的真很对,快到四更的时候,他派去值夜班的几人回转,还带回了“兔”。
好嘛,真没想到是刘元枫亲自来追击,来就来吧,后头还有十万人,这下可怎么藏呢?
刘元枫也没想过裴七里能截住祁福珠啊。这下,粮草来了,大军后天也能赶到,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回去吧。
他道:“干脆围城吧。”
裴七里犹豫:“且不说你的十万人马加上我的两万,不过是十二万人,如今的晋阳城搞不好也有十几万的兵,人数上不占优势,围个屁。单只说,会不会破坏长公主的计划?”
这就更不好说了,顺利攻下晋阳城还好,要是攻不下的话,会有很多种可能。无数种变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俩铁定要倒霉。
刘元枫和裴七里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裴七里道:“估摸着大军后天傍晚才会到,要不然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刘元枫揉了揉困顿的眼睛,表示,嗯,那就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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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晋阳城内。
祁沐风已经出了家门,打马往城门去。
非常时期,这城门校尉真不是人当的。
赵王还在的时候,四个城门,各屯兵五千。祁家掌权,他那大侄子祁福全,昨日又往四个城门各增兵五千。
还笑着跟他说:“叔叔的手下可是有四万人呢。”
就算有四万人又怎么样,每日站在城楼上还是胆战又心惊。
他做了半辈子的纨绔,曾几何时,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的时候,想过自己会怎么死。
想过喝酒喝死,也想过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着造反而亡。
祁沐风无比怀念着在洛阳的美好时光,更想念他的好友裴天恒。人活一世,好友难寻。唉,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次相见?
一想起裴天恒,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裴金玉,哎哟,我去,脑壳儿疼。
举报她吧,对不起好友,毕竟是好友的侄女。不举报她吧,很可能会害了全家的性命。
真真是难为死人了。
祁沐风唉声又叹气,还想着也不知道老爷子发的是哪门子的神经,突然和赵王联系在了一起,以至于祁家走到了如今不忠不义,还无路可退的地步。
最可气的是,祁福全还因此而沾沾自喜。
说什么祁家的未来是光明的伟大的,他就不信了,祁家能登顶?
反正他是没有这样的野心,他只求……照眼下的情形,他只求晚死几天而已。
祁沐风有一肚子的心事,与一队士兵面对面过去,都没有看清带队的人是谁。
他没有看清不要紧,汤隽可看见他了,当下叫了一句:“祁校尉,请留步。”这是想和他说说结亲的事情。
忙了这几日,终于将军营的事情缕清,这就开始操心他女儿的事情了。
虽然是祁福全口口声声答应过的,可他总是不太放心。
毕竟他女儿也算是再嫁,心理上感觉会低人一等。倒不是怕亲家嫌弃,而是怕他女儿会因此不开心。
汤隽同祁沐风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
他道:“亲家,你挑好了日子没有?”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祁沐风瞪着他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嘛!什么亲家!什么挑日子!
“汤将军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他问的很认真。
太清早的,又这么冷,谁的脾气都不太好。
汤隽抬高了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祁沐风就更糊涂了:“我不知汤将军是何意啊。”
汤隽道:“就是你儿子和我女儿的婚事,怎地,祈将军亲口答应的事情,想抵赖不成?”
祁沐风还算是有理智的,道:“哪个祁将军?是祁沐泽,还是祁福全,你得说清楚。”
汤隽言:“是祁福全,我大兄弟。”好吧,又是亲家又是大兄弟的,貌似辈分有点儿乱了,还是等一等再理清,先解决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