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
“唔。”病床上的男人轻哼了声,似乎难受的很。
陆七的神经立马就紧绷起来,刚才的不快也跑到了九霄云外,走过去急急问,“权奕珩,你没事吧。”
权奕珩闭着眼没应,倒是那难受的呻吟声越发大了,“唔。”
陆七懊恼的咬唇,“对不起,我刚才就是说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哪里能真的不管他,只是他这人吧有时候嘴巴真毒,非要那么实话实说戳中她的囧事么。
这话一落,痛苦呻吟的男人顿时就恢复了本性,“我也说的气话,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哪舍得自生自灭。”
陆七,“……”
特么的,她就不该管。
这男人嘴巴抹蜜了么,这么甜。
“权奕珩,你又骗我。”虽然是控诉,但语气已经没刚才那般生气。
只要权奕珩没事,比什么都好。
“没,刚才是真疼。”
陆七又紧张了,“哪里疼了?”
“心疼。”男人眯眼轻笑,分明是不怀好意,“你帮我揉揉可好?”
陆七,“……”
为什么她有种要崩溃的节奏。
这个权奕珩,哪里是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了?
……
这一晚陆七还睡得比较安宁,权奕珩的伤势稳定,晚上也没再发烧。
也可能是这两天比较累,陆七一觉醒来已经天亮了,而病床上的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陆七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掀开被子从躺椅上起来,“权奕珩,你怎么不叫我啊,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眼神宠溺,不动声色的开口,“刚才。”
他已经维持这样的动作好几个小时了,如果她再不醒,他的眼睛估计得抽筋。
陆七故作轻松的收拾被褥,“饿了吗,我给你去买早点?”
“一会妈会带来,不用了。”
“那……”
她突然觉得词穷了,除了问这些,做这些不知道要和说什么。
“昨晚去陆家还顺利吗?”终于话题回归到重点。
陆七点头,佯装轻松的笑了笑,“挺好的,他们没为难我。”
即便有,她也不会告诉权奕珩,免得他担心。
但有一件事是她的心病,那就是离婚。
可面对这样的权奕珩,她要怎么说出口呢。
陆七不是想离婚,而是不想再连累他们。
陆自成已经给了她提醒,如果不尽快解决,她怕结果会越来越糟糕。
思来想去,陆七觉得有必要问问权奕珩的想法。
就像他说的,无论什么结果,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个人好些。
在她心里,大概已经慢慢接受了权奕珩这么一个人吧。
陆七想着,等权奕珩的伤好些再讨论这个问题。
整个上午陆七都在看有关法律的书籍,权妈妈中午给他们炖了补汤,看着两人喝下后就回去了。
而这边,陆七也约了人。
“下午我要去和律师交流一下案件的问题,叶子晴会过来照顾你。”
权奕珩睡着没应。
陆七半天没听到男人的答复,走过去狐疑的问,“你怎么了?”
男人反问她,“我可以不高兴么?”
陆七,“……”
大概是因为受伤,每天只能这样躺着,权奕珩心情说不出的郁闷,但在陆七面前,他从来不会表现出半分消极的情绪。
看到这样的权奕珩,陆七的心想不软都不行,那语气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向大人保证,“我保证就出去一小会,很快回来。”
听了她如孩子气般的保证,权奕珩心尖儿颤了下,只觉得这他的女孩实在可爱的紧。
“和你开玩笑的,老婆你去忙吧。”
他虽然很想和她每时每刻的待在一起,但也不能耽误了大事。
有些问题,她自己需要成长。
而他也只能在合适的时候拉她一把,无法代替她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律师事务所,陆七找到了负责自己官司的沈律师。
“陆小姐,其实您给我打个电话就行的。”
陆七客气的道,“还是当面谈比较好,这个案子我心里没底,取证的事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这个您放心,只要出钱,会有人办的。”沈律师说的直截了当,一点也不把她当外人。
出钱?
关键是她并没有多少钱。
纠结中,只听见陈律师再次开口,“当然了,钱也不是问题,我和权奕珩是多年的朋友,这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闻言,陆七错愕的看着他。
原来权奕珩把一切都给她打点好了。
但他这朋友也太够义气了吧。
陆七哪里好意思让人家出钱帮忙,她委婉的道,“陈律师放心,费用问题我会……”
“权太太。”陈律师改了称呼,“三年前我欠了权奕珩一份情,很荣幸今天能有幸为他效劳。”
意思是说,她该感谢的人不是他,而是权奕珩。
陆七哑然。
感觉自己又掉到了某个坑里,她欠权奕珩的,好像不仅仅是钱这么简单。
“权太太,有什么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的。”
既然是熟人,陆七也就没那么拐弯抹角,直接把心里的疑虑问出来,“我想问陈律师,您对这个官司有几分把握?”
陈律师推了鼻梁上的眼睛,沉着而稳定的开口,“陈某不敢保证别的,只能说尽量不会让陆小姐失望。”
“谢谢啊。”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