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龙和赵石听取诸将的汇报和意见,加以剖析,与诸将一番探讨后,再吩咐一番操练的注意事项,遂解散议事,诸将自归本部继续演练。
不过于志龙临走前,吴四德笑嘻嘻的瞅着别人走远了,三步并两步又跑过来。
“吴校尉,你还有事?”于志龙皱眉道。
自各部开始操练后,这吴四德就不时向自己提出些要求,希望能够满足骑队的需求。今日要些战马,明日要些刀枪,后日又要盔甲,问题是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各部急需的物资,就是刘正风那里也没有富裕的,自己就更是别想了,但是吴四德仗着骑队是靖安军的宝贝,常常明知这里没有富裕的,竟然还想让于志龙从黄二等步卒队里抽调些快刀和盔甲,要不是看他是一心扑在骑队的训练上,于志龙真有撤换骑队校尉的心思。
“这个,这个,将军,你看,弟兄们每日都练得辛苦,能不能伙食上每日多上几个荤菜啊?”
“没有!野菜可不可以?”于志龙见着吴四德的嬉皮笑脸,心里就有一种想大便的感觉。
“啊,野菜!将军,那个每日已经有一次野菜汤了,不能再上了!”吴四德叫屈道。这近万人马的伙食可是一个大问题,单靠临朐县城根本无法供给全部的米面和蔬菜、肉蛋,所以于志龙只得每日收购大量野菜,做成菜汤,供给靖安军军用。
刘正风、刘启、万金海等部的伙食情况也不比靖安军好多少,一个原因是各部训练辛苦,体力消耗大,每日所耗米粮甚多,同时过来投附的男女老少也是不少,他们几乎是白身而来,总不能让他们在外挨饿受冻吧,所以刘正风等不得不从军粮里拿出一些,每日周济!
“将军,这每日不吃点肉蛋的,身上没有力气,训练时也难以出效果啊!”吴四德不死心,这能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而且那些步卒可以晚上回去睡个好觉,我们还得回去刷洗战马,夜里起来看顾战马,喂饲料啊!”
于志龙自然知道骑队最是辛苦,要不然吴四德也不会隔三差五地过来要这要那。吴四德虽然比较小气,但是自从任职骑队校尉后,倒是全力编练士卒,没有丝毫松懈。
“高尚那里还有不少白面。”孙兴插话道。
因为江淮动乱,长江以南的大米难以运抵北方,此时北方的粮食作物只有依靠本地主产的小麦和粟了,粟就是小米。至于高粱,产量较小,种植的量也少。
但是很多地方的百姓还是因贫寒根本吃不上或基本吃不起小麦和粟,多是以高粱等杂粮、野菜充饥。白面就是年节时才能乞求的一顿大餐了。
于志龙想了想,道:“吾知士卒每日操练辛苦,既然库内还有些白面,且每日多供应骑队白面馍馍,按照每个百户对晨时四十个,午时六十个,夜间三十个可好?”
吴四德心里算了算,又掰了掰手指头:”大人,是否给的少了些?兄弟们练得辛苦,肚量都很大啊!”
“那晨时二十个,午时三十个,夜间五十个,半夜再加二十,行吗?”于志龙不动声色道。
吴四德又掰了掰手指头:“差不多了,多谢将军!”
骑军是靖安军的刀锋,所以关于骑军的组织和训练是尽可能保密,现在进行的骑步对练项目都是以拉练的名义,将城外的步军分批拉到刘家庄外进行。期间的众军饮食等完全由童奎率领一部辎重营专门驻扎在此进行供给。
庆幸的是孟琪等人恰巧被高尚分配在临朐城外,他们虽然知道有一只骑军在外训练,但是具体情形并不知晓。不过孟琪等到是偷偷看过刘正风、于世昌和刘启、万金海等部的骑卒训练,不过尔尔,所以对于志龙的骑军能训练成什么样子也就不报什么期待了。
虽然刘正风已经每日派遣斥候至益都城周围探查,但是为了保险,于志龙同样也派遣自己的斥候去探查,并将两方得来的消息加以对比分析,每日将重要军情报给刘正风。
于志龙所选的斥候有多人是当地人,甚至有几个就是益都的降卒,自然对益都城内外的了解更为深刻。现在元军的斥候也频繁出现在临朐县城外,有的元军斥候自峙技艺高超,甚至还身着元军军服,耀武扬威的在军营外驰马而过,待这边营内的骑兵出去驱赶时,则大笑着一路扬尘而去。
两城之间的斥候多了,难免会有相遇之时,为了驱散对方,或抓个俘虏了解情况,自然免不了交手。几日下来,双方都折损了十六七个斥候。
洱河在临朐城东,绕城而北上,河宽数十丈,只有一个渡口可以到达对岸。不过元军已经将沿河大部分的舟船收集到了对岸,并将大多数船只拖上了岸边。元军控制了整个河面,日夜不停的在河面上巡弋,并观察西岸的动静。为了防备元军趁隙渡河,刘正风安排刘启和秦占山部将其大营驻扎在城外西岸附近。
这日看事情安排结束,一时无事,于志龙带着孙兴赶回县衙。路过城门,此时进出的各色人等络绎不绝,几个身穿粗布衣衫,红布裹头的士卒正好自城内出来,见于志龙几人骑马进城,赶紧让到一边,低头行礼,于志龙瞥了一眼,见不是自己的部属,遂扬手示意,算做回礼。那几个士卒待于志龙走远后方敢迅速出城而去。
倘若穆春在此,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话,就可认出有一人正是采石场的潘头。
半路上,于志龙特地赶到于兰所在,这是一处不小的院落,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