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作为步卒校尉,参加训练也不得例外,不过他可以和自己的亲卫组成一队,相对而言,亲卫都是体健雄壮之人,完成各项要求不在话下。
此时于志龙见侯英正与亲卫一起抛举原木,侯英站在当中,左右各有两人,只见四个亲卫已经是额头汗如雨下,气息粗壮,侯英却是脸色微红,气息平缓。于志龙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一遍侯英,挥手示意他们暂停。
“见过将军!”侯英赶紧对于志龙施礼,心里如小鹿撞。
于志龙先不说话,在侯英前后左右绕了两圈,仔细打量。侯英的衣衫明显清洗过,以前战斗破损的部位都被细细缝补,不过令人刺眼的是这身衣衫未免干净的过了头,其他士卒的衣衫,包括亲卫身上都是黄一块,黑一块的泥尘,唯独这侯英的衣衫未免洁净的有些亮眼。
于志龙在他身边站定了一会儿,见其气息均匀,胸口起伏平稳,不仅暗暗皱眉。
见于志龙面色波澜不惊,明雄、孙兴、侯英自不敢言。场面一时有些紧张。
“今日才见侯校尉勇力过人,某技痒,愿与侯校尉一同操练,不知可否?”于志龙不动声色问道。
“将军开恩,折杀小人了!属下犯错在先,甘愿领罚!”侯英知道被于志龙看出自己偷懒的小心思,紧张的立即跪拜领罚。
“你何错之有?且起来,明校尉、孙校尉。咱们与侯校尉一起练练如何?”于志龙不理会,走到已经放在地上的原木,转头对明雄和孙兴道。
明雄躬身施礼道:“愿从将军言!”
孙兴自是无二话,把马缰往马鞍上一甩,大步来到于志龙身旁,静待于志龙吩咐。
三人站到侯英两侧,侯英涨红了脸,不知所措。于志龙反倒是挥手一笑道:“侯校尉,快快起来,你我四人也操练一会,松松筋骨!”
随手一指旁边的军令官,令其喊号。
飞将军亲自上场,在各个百户的指挥下,众军士纷纷停下手中抛举的原木,排出队列笑嘻嘻围观。
侯英无奈,赶紧站起,与于志龙三人并列而站,四人弯腰大喝一声,一起用力举起原木于胸前。本来是五人合抱的原木,如今四人用力并不觉得特别吃力。明雄是老军武,不仅武技精湛,力气亦强,即使是斥候队中以大力著称者的吴四德与之较力,亦不能胜。
相比之下,于志龙和孙兴年轻,体力弱于明雄和侯英,而于志龙的身材是最矮的一个,只有孙兴略高于他,此时其他三人哪敢松懈,恨不能使出吃奶的劲,唯恐落于人后。
“起,落!起,落!”军令官能够亲自给飞将军喊号,心内不禁兴奋和紧张,连声音都微微嘶哑,不过还是一丝不苟的大声号令。他本是明雄手下一个牌子头,后追随明雄投附于靖安军。
“嗨,哈!嗨,哈!”四人就在数百士卒的注视下,一板一眼的不断抛举原木。自有许多士卒在旁一一报数。
“十,二十,三十,四十!”大约三石的原木被四人不间断的抛举过头,看热闹的士卒们渐渐惊讶。只要一组人均不耍滑,抛举十次,二十次还算正常,但是到了四十次已是许多人不敢想象的极限。
四人中于志龙和孙兴的脸色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众人能听到他们渐渐粗重的气息,侯英也开始大力喘气,明雄浑身肌肉暴涨,面色却几乎如常。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士卒的喊声愈来愈大,人们更加兴奋,军令官的喊号声明显变得嘶哑。
于志龙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虽然也经常练习武技和力气,不过这种挑战极限的运动做的并不多,此时开始觉得头脑有些缺氧,胳膊和腰腿渐渐麻木。若不是明雄几人抢着多出力气,于志龙此时就要因肌肉酸麻无力而考虑下令停止了!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旁边喊数的声音渐大,引得其他各部正在操练的将士纷纷翘目。
孙兴与于志龙年纪身材相仿,此时也是渐近极限,侯英不敢他想,好在他先前有些偷懒,力气留了不少,此时尚能跟着号令一起用力。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士卒们纷纷拍着巴掌,和着军令官的喊号,给四人加油,这可是新鲜事,飞将军与三个校尉一起当众操练,虽然士卒们日日可见他们,不过高级军官一起玩原木可是大伙儿第一次见。
这边动静渐大,引得远处巡视的赵石也慢慢踱步过来,他伤势正在痊愈,还不能剧烈活动,郎中建议他静卧修养,于志龙也曾特许他入城静养数日。不过赵石闲不住,仍然日夜宿在军营内,除了第一日在帐内躺了一日,以后每日均出来巡视各部的操练和检查轮哨。
四人的力气终于渐渐耗尽,速度明显放缓。军令官一脑门汗,他眼巴巴的看着于志龙,希望他能主动下令喊停。见于志龙目光直视,根本不理会,军令官再向明雄看去,明雄微微皱眉,他多少明白于志龙为心思,不过于志龙未喊停,自己身为部属,不敢擅专。
况且军中校尉的训练,一般军令官多并不严格要求,只要能与士卒们一起参训即可,至于动作是否到位,次数是否达标,并不认真追究。好在这些校尉,百户多自觉,虽然偶有偷懒之行,但并不突出。
明雄身兼全军操练、考校之责,说起来这监察不力他亦有失职,于志龙虽不明言,他自觉大愧,怎敢出言!
于志龙此时觉得颈背后的隐痛愈来愈痛,当初孟柳那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