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儿一般都出门的比较早,当露水还处于凝固状态,朝阳还没有露脸时,一切混沌未开的时辰,才是有待思考的问题最容易出结果的时候。
她抚摸着自己的凸腹,看着日渐长大的孕肚,矗立于窗前的慈母影子,被破云渐出的朝霞拉长了许多许多…………
“孩儿啊!为了让你顺利的出生,你的母上大人可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啊!”
她拂了拂额前被晨风吹乱的发丝,唇角却又牵扯出了一抹微微的笑意,看起来既像是幸福又像是无奈。
“幸亏这段日子,他没来了…………”
她想着这些伸手拿起旁边的桂花羹喝上了一口,正在绞着丝娟抹嘴之际,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脑海。
“嗌…………对呀!他这段日子为啥没来了呢?”
她不由得自说自话地咕哝了一下,随后又笑话起了自己:真是作死!他来的时候生怕他来了,他现在不来了反倒是疑惑了。
哎!呸呸呸呸呸…………我现在跟老天祈求收回自己刚才那个作妖的念头!老天可千万别把我适才的念头当真啊!我可真不想他来呀!可别越是怕什么越是好奇什么就来什么…………
她正纳闷着近日以来柳大甬为何寂静无声的时候,忽然发现桃林亭边的竹枝下有团雪白色的东西一晃而过。
“咦?…………”
那里莫不是有什么“密道”吗?
密道也就是指狗洞的意思了,要知道她对围墙的另一面的世界也完全是一概不知的。
“夫人呀!今天可是老朽我最后一天伺候了,希望你以后可要慢慢地习惯呀!”
当她正在沉思之时,柳嬷嬷已经推开了门,老沉的声音令她顿时回过了神。
“噢…………好呀!”
柳嬷嬷安放好臂弯里的藤蓝之后,坐在在一边捶了捶腰。
“老朽这老胳膊老腿又开始酸痛了,看来这天可是要变呀!”
她揉捏着自己身下的那双“三寸金莲”,虽是一贯老气横秋的口气,却令夏凌月听入耳里,内心兀自升腾起一阵隐隐地不安。
“呃…………嬷嬷呀!不知此话怎讲啊?”
她抚着孕肚体态笨重的踱了过去,眼神里却是生生的有了些许怵意。
“哎…………老朽这老寒腿就是这么灵而已,莫不是夫人还以为嬷嬷说什么…………”
“啊!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挺周到,只是可惜了我这笨重不便之身了,要不我能为您做点儿啥呢?”
夏凌月叹息着略略有些自责之心,稍许眼神却是陡然间又亮了起来。
“嗌…………”
她盯着柳嬷嬷的“三寸金莲”忽然计上心来,脸上却是霎那展露了如花似锦的隐隐笑意。
“夫人呀!你这是何意?…………”
见她隐隐地傻笑,柳嬷嬷不禁有些愕然。
“我要送你件礼物!”
“嗯?…………夫人别是独自在苑阁里闷太久,深感无聊,所以拿老婆子我寻开心来着?”
柳嬷嬷半笑半逗的探问,却看得出她老人家还是对此话有些感动。
“嬷嬷呀!放心吧!我会说到做到的哟!”
“嗨!你这孩子,真是的…………”
虽然看似责备,但是她最后的那句话尾,明显有些哽咽。
也怪不得柳嬷嬷会感动,毕竟她曾在老夫人身边一生忠心耿耿,终成贴身亲信,所以她梳起不嫁,然而如今眼看老夫人也过世了好几年,平时里那些略表薄面的丫头主子们也只是泛泛之交,多数时候她都是无人问津。
虽然在这府上,她仍是还有点儿老夫人在世时候遗留下的信宠余恩,所谓冷暖自知,无儿无女的她毕竟也是深感寂寞。
“嬷嬷呀…………”
“呃…………怎么啦?”
“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呀?尽管问就是呗!夫人何必如此拘谨?”
“那…………大甬他最近是不是都没回家呀?”
“这个嘛?忘了告诉夫人了!也怪老朽记忆昏昧,大甬他近日又要事缠身,听说是接了御前传召,指不定干上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呢!”
柳嬷嬷满脸含笑,言语里竟透出一阵阵暗喜。
“噢…………这么呀?…………”
夏凌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一阵意味深长的神色悄然爬上眉梢。
“咦?!!夫人这是怎么啦?莫非你不高兴吗?”
柳嬷嬷捕捉到了她凝重的神色,不禁疑惑地发问了。
“呃…………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大甬他居然不跟我知会一句,即使走得匆忙也该差人递个话,留下个只言片语才像话的嘛!”
夏凌月假装嗔怪的样子,语气里全是责备感。
“噢…………对对对!你看我老婆子这悟性确实是差劲!这才刚刚新婚呢!怎的就如此形骸不羁?真是该教训!”
柳嬷嬷一阵不由分说的指责了起来。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看这小别胜新婚也没什么不好!”
她又陡然把话折了回来。
“啊…………可是,嬷嬷呀!你这到底是帮他说话还是帮我呀?这样可不好。”
“嗨!嬷嬷我谁也不帮,就帮个理!谁要不懂理,不合理,嬷嬷就教训谁!”
呵呵…………真不愧是老狐狸!看来兔子没成精,纯属太年轻还真是不假!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笑了笑,能够在尔虞我诈的地方活得久的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