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已是金丹修为,化形为人,她和阿桑都未达到先天境界,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
为了护着她,阿桑被狼妖抓走。
等她寻到族人去救人的时候,前后不过半日光景,阿桑已经被采补至死,留给她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那一年,她十八岁。
阿桑才十七岁,还未成年便因她而惨死。
这件事一度成为她的心魔,哪怕她后来亲手将那狼妖杀死,碎尸千段,让对方的魂魄投入灭魂池中生生折磨了数年最后魂飞魄散,她依旧无法释怀。
这便是她在与冠菱的战斗中隐隐情绪失控,最后下手既血腥又狠辣的缘故,靠着仅剩的理智,她才听冠菱说完了前因后果。
但这一听,却让她生了半分恻隐之心。
她曾有一位幼年时极喜欢的长辈,是爷爷的结义兄弟,也是另外一个国际组织的长老,便是因为被人陷害,遭组织一路追杀,过程中自然免不了伤亡,最后对也成了错,生生被逼得堕入魔道。
她当年还年幼,但此后许多年想起来,却一直为那位长辈觉得遗憾。
所以她斩下冠菱头颅时并不留情,却愿意与他做最后一桩交易。
“主人,阿桑之事非你所愿,且你事后不仅为她报了仇,更以半身功德度她来世平安喜乐,您又何必自苦于心?”长生轻声劝慰,“至于那位长辈,更是......”
“更是与我毫无干系。”寒接着道,“话虽如此,意却难平。”
有些事情,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释怀又是另一回事。
寒道:“长生,此地灵气不错,也许我该闭个关。”
阿桑之事,她终究没有真正释怀过,只是当年,自阿桑死后,发生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没有留给她悲伤的余地。再后来,父母双亡、长房的累累白骨,她的心里眼里都盛满了恨,便将其他事情统统挤压到了记忆的角落里。
然而有些事情,若是永远尘封在记忆的角落里也就罢了,一旦被勾起,不能想通的话,便会是一个过不去的结最后变成修行路上的劫。
安静的闭个关,很有必要。
“主人觉得可以,自然便是极好的。”长生轻声笑道,“主人,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冠菱温养的灵器如何?”
灵器和法器之间,不见得孰强孰弱,只是灵器大多为自然孕育,开有灵智,功能的话便更加千奇百怪了,有的非常实用,有的只能作摆设。
“可。”寒点了头,往结界深处而去。
这结界设在碧环湖底,乃是依托湖底的一座石山而建成,内中简陋,但也许是冠菱在此地待得久了的缘故,也大概的分了几个区域。
寒在其中一个石洞里寻到了今年河神祭祀的圣女。女子的外衣已经被脱下,里衣穿的还算周全,人已经被打晕过去。
“这人刚抓来就......”长生沉吟着道,“幸好主人来的及时。”
很显然,冠菱是将人一抓来就动手,接着感应到寒触碰结界便将人打晕了的,寒来得及时,虽这女子仍旧免不了受到惊吓,但好歹保住了清白。
寒替女子拢好了外衣,暂且留她在这洞中,便继续去寻灵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