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花草竹林被剑气伤了又伤，倒落一地，又被斩做碎片，或是被风吹得整个岛屿到处飘飞，或是被水送进小溪中随波逐流，或是在天雷之下化作飞灰......
长生有种老窝被洗劫了的心痛感，但是又不敢去阻止寒，蹲在灵田边上怂成一团。
跟了个喜怒无常的主人啊，感觉狐生无望。
老爹你出来，说好的这位脾性最是和善呢！
“轰！”一道手腕粗细的雷电落在长生旁边，泥土飞溅中他炸毛地跳起来，下一刻便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寒伸手，一把将长生抓到身边：“根据系统的规则，你的实力永远与我相当？”
“是这样的。”在自家主子寒意凌然的目光下，长生很从心的放弃了反抗。
寒道：“我会的神通武技你都会吧？”
“理论上不是这样的......”长生小心地考量着怎么样在说实话的情况下，不显得太嚣张以至于被打，“但是，我吧，成为器灵之前实力还蛮可以的，所以按照主人目前所修功法仿其形的话，威力应和主人差不多。”
“很好。”寒冷淡的道，随手将长生放开，收起月华剑，摸出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来。
“打一场！”她将其中一柄长剑扔给长生。
长生道：“主人，我不擅战斗。”
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玉清剑法》。”
长生默了片刻，便不再拒绝。
剑气起，狂风卷。
无形的风聚为有形，肃杀之气转瞬之间便蔓延开来。
不战便可。既要战，便要全力以赴。
风对上风，水对上水，雷对上雷。
一人一狐之间的对战没有采取任何战术，没有迂回，没有闪避，每一招都用相同的招式硬碰硬。
虽然偶有隐瞒，但事实上长生一直是一个很合格的伙伴，所以他懂得寒的心情。
她此刻需要的其实不是战斗，而是释放。
.......
散去天空中积聚的雷云，将佩剑随手仍在一旁，寒躺倒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中央本来是院子的，但是两人这一番战斗下来，连篱笆都没剩下一根。
“紫府玄天九雷真诀还是用不出来啊！”寒道。
“这《玉清剑法》的后两卷之所以要辟谷境界才能练成不是没有道理的，晋升境界时渡劫本身就是雷劫，雷劫与规则相关，辟谷境界才能初通规则，筑基境界只是开始掌御灵气，难以练成是正常的事，主人不必强求，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了。”
“你说得对，不必强求。”寒偏头看向长生，笑了一笑，“说到底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强求又能改变什么呢？”
“主人......”长生跪坐在草地上，挥着衣袖将周围的各种花草竹木的碎屑扫开，清理出一小片干净之地来。
“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两回，犯了错，想要去弥补，最后却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寒轻声道，“阿桑说，不管是飞升成仙，还是半路夭折，她都想开心的过每一天。她用自己的性命换了我安稳，可我却负了她的期待，后半生过得一塌糊涂，除了仇恨血腥便是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