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遗憾的,你多让我采几朵,我拿盒子存起来,一年半载也不会失了灵性。”红笙转过身来,拿水镜轻轻磕了磕李承钰的肩头,“嗳,你会舍得的吧?”
“何必这样麻烦?”李承钰微笑,将水镜从红笙手中拿下,指尖在她方才握住的地方摩擦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你的院中栽了许多花,不如,再添两颗朱槿如何?”
“你送我?”红笙将水镜抢回去收入乾坤袋,眼睛一亮。
“仙子不嫌弃的话。”
红笙沉吟了片刻。
“总觉得不大好……第一次见面拿了你雕刻的的飞鸟,第二次见面拿了你新采摘的灵芝,第三次……总之,这次再拿你的朱槿……那什么,师父知道了会骂我的。”
难得红笙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李承钰轻笑:“那不如,仙子拿些什么来抵?比如……你头上的簪子就不错。”
“不行!”红笙立即被踩了尾巴一般叫道,一抬头看见李承钰惊讶的神色,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
“不行的,这簪子是寒送我的,你和她那么熟,万一被她看见了,她肯定会笑话我!”找借口的话一开始,后面便顺理成章了,红笙轻哼了一声,将胸前配饰的玉环解下来递过去,“诺,这个玉环送你吧,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里面有一个加速阵法,战斗或赶路的时候激活了,能提升两倍的速度呢,挺实用的,只可惜一天只能用一次。”
玉环以红色丝线相配,上结璎珞,下坠流苏,精致又好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承钰微笑着将玉环接过。
指尖相触,红笙猛地缩了回去,又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动作太大了,于是转过身去往前走。
“我要你园子里最大最好的两棵朱槿树,你可别心疼!”
“当然,仙子可以随意选择,选中了,我便让人移栽出来。”
“你别仙子仙子的叫了,再怎么说我们也见过好几次了……而且你还是孙思邈道长的弟子呢,你可以直接叫我红笙的。”
“那么,钰恭敬不如从命。”
东宫半日游,红笙收获朱槿树两棵。
眼看着恒阳子师徒三人离开之后,李承钰向师尊孙思邈行礼告退,一路缓步而行,最终在朱槿园停下脚步。
因为刚挖走了两棵朱槿树的缘故,园子里还残留枝叶,地上留下的两个大坑更添了一些荒凉。
然而面对这样的场景,李承钰却笑了笑,并没有遗憾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的取了一壶酒出来,在石桌旁坐下,自斟自饮。
她果然喜欢。
要立冬了,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气也有些寒凉,小酌两杯正好暖暖身子。
当然,酒也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对他身体有好处的灵酒。
他其实很惜命,在乎得越多,越是惜命。
唯有今日随在李承钰身边的武牧蹲在墙角,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是冷淡的水,一个是炽热的火。
但无疑都是倾国倾城,君子好逑的佳人。
那么,殿下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
永平和李诀午膳后就回了蜀王府。
恒阳子带着三徒弟临音和小徒弟红笙回到永昌宫。
红笙去找寒天聊天了,问他这一年多又去过哪些有趣的地方,得到过什么好玩的物件。她好奇心重,但修为不足不能下山历练,一年随着长辈出来两回已经是极限,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听寒天眉飞色舞的讲诉经历过的趣事,便觉得自己也经历了似的。
临音意外的和周卫比较谈得来,两人境界又相当,竟约着去外面切磋去了。这位同公子西打赌输了被强行卷入的周卫道友,本来上午事情了结之后就可以自行离开的,但他在玉阳殿住了两日,倒是觉得有那么多道友交流的日子挺舒心,一时间不想离开。
恒阳子果然如约定的那般找寒下棋。
前面两盘棋,寒输了一回,赢了一回。
第三回棋局僵持了半个时辰,恒阳子忽然收了手中的棋子。
“平了。”
从输赢上看,两人旗鼓相当。
但围棋一道却不能单单以输赢而论的。
恒阳子的棋风华丽极具观赏性,玉清子曾评价他是用道和信念在下棋,重视中腹,擅长大模样,有时又比较随性而为,并不在乎输赢。
寒则不同,她一向目的性强,层层布局,虎掷龙腾,对局冷静自信,弃子从不犹豫,并迅速的凭借大局观与形式判断去取得胜利。
此消彼长,才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都说棋局如天下,善于筹谋的人多半棋艺都不错,但两世为人加起来也不过五十岁,还不到恒阳子年纪的十分之一,恒阳子真要在乎输赢,她也许一次机会也没有。
寒记得前世很多小说里面主角穿越后凭借着从前记忆的棋谱就能大杀四方,这其实是很扯淡的事情,且不说记得棋谱不代表融会贯通,融会贯通不代表灵活运用。
单是像恒阳子这样的大修士,几百年来除了修炼之外也就这么点爱好,偏还擅长于此,虽然有自己的风格,可别的棋风也早就研究透了,哪里是那么容易胜过的。
但是恒阳子依旧觉得尽兴,毕竟他与人下棋更在意的是不同风格之间的相互切磋,胜负是次要的。
何况无论如何都有临音这个臭棋篓子垫底。
“小儿的棋风大气磅礴,布局功力深厚,行棋厚实均衡,有自己独有的棋风,心性也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