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提着刀,冷笑连连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萧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生姓萧,永无更改!从今往后与赵家无半分瓜葛。若违此誓,便如此刀!”
话罢,内力暗提,十指稍稍用劲,刀应声而断。
李氏吓得直挺挺的往后一仰,幸得宾客中有人眼疾手快,将将扶住,赶忙掐了人中,李氏才得幽幽醒来。
赵正信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看着地上的残刀,喃喃道:“完了!赵家完了!”
杜天翔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脖子,暗道日后还是得顺着点表哥,万一哪天惹得他动了怒,这脖子可经不起他轻轻一捏。
燕十六强忍住笑意,心道小寒连这一手都露出来了,看来怒气可不小啊,罢了,这赵家气数已尽,今日我就替他把这二十年的怒气给出了!
萧寒扔了刀柄,大声喝道:“来人,请出大奶奶,这种腌臜地方,我怕污了她的眼!”
贵生冲贵明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撒了腿就跑。
……
众人还未从萧寒断刀的情景中缓过神来,只见仇明威悲愤欲绝的跪倒在地,凄声道:“好你个畜生啊,为了承爵,居然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诬陷她下毒,原来你早有预谋啊!王爷啊,你得为下官作主啊!”
仇家众人见当家的跪了,当下也跪倒一片,齐口同声道:“请王爷为仇家作主!”
一边是断刀绝义,一边是跪求喊冤,众宾客不由的把目光落在平王身上,静待下文。
只见平王“啪”一声,收了扇子,缓缓起身,走到两家当中,黑了脸道:“那日怡园之所以侍卫森严,是因为新帝在此。公主确实不在怡园。”
饶是众宾客心中早已猜到贵客是谁,仍被平王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赵公子非说与公主情投意合,也罢,本王看在今日是侯爷好日子的份上,为你求证一个清白!来人,速去皇宫见公主,问她可有此事,若有,我求了皇上为她作主;若无,那咱们就前事后事一道算算总帐!”
话音未落,马蹄声已渐远……
半个时辰后,正当众宾客翘首以盼宫中的消息时,忽闻一阵忙而不乱的脚步声,只见无数士兵持刀而入,分立而站。
众人吓得心惊肉跳,惊魂未定时见一白净的内侍摇摇而入。
内侍目不斜视,走到平王跟前行了礼,恭敬道:“王爷,皇上命奴才特特走这一趟。”
燕十六见是李宗贵亲来,抬眉笑道:“李公公,皇上有什么吩咐?”
众宾客听平王说话,方知来人是新帝跟前最得用的太监李公公。
李宗贵脸色微变,忙道:“回王爷,公主听闻此事,气得哭倒在皇上宫门口,求皇上为她作主。皇上大怒,命奴才把那坏了公主名声的恶人捉拿归案,交于大理寺严审!”
燕十六顾不得宾客中惊呼连连,议论纷纷,正色道:“这么说来,此事果真有假?”
李宗贵朗声道:“公主说‘她虽贵为公主,却深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敢与他人私定终身,坏了皇室规矩?’”
赵俊武只觉得五内俱焚,魂飞天外,惨白着一张脸,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公主,她真的是公主!”
李氏刚一口气缓过来,见此情形,两眼发直,吓得涕泪交加,倚在淡姨娘的怀里,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