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机,宋海伦给她的杯里加了水,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还有十万元钱,算是我替王云给她两个孩子上学的费用。”
汪江玥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在新加坡?”
宋海伦严肃地说:“我天天念佛,如果说假话,信佛还有什么用?”
“可是我要给孩子怎么说呢?又要给我父母如何交代呢?”
“这还不简单,就说何家在外国开了跨国公司,派她长驻不就行了。在这方面你恐怕是强项,不用人教你的。”
麦香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家。
汪江玥操心女儿,问宋海伦:“好吧,这笔钱就当作是王云付给两个孩子的教育基金,用我给你签个字据吗?”
宋海伦笑笑:“不必了,咱俩谈话的全过程,都被我录下了。现在都讲究证据。”
汪江玥装了银行卡,向她告别。
宋海伦说:“我们俩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以后要常来,我一个人怪寂寞的。”
汪江玥笑道:“大姐,以前的时候我是反对他们俩人结婚,后来他们非要结婚,既然我们都没阻止得了,我们就应该祝福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种说法我不赞同。希望你把王云在新加坡的电话号码给我,能让孩子听听他妈的声音也行,我们都是做母亲的,这点要求总不过份吧?”
宋海伦说:“这个我没有,我只负责给她钱,替她办理了各种手续,她到新加坡后也没和我联系。我想,如果要联系的话,她第一个要联系的人应该是你。”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她的消息吧。再见。回头,何昊回来了,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出了何家,汪江玥心情沉重,她没想到,宋海伦对王云恨到那种程度,为了自己的如意打算,不惜重金将她送出国外。还瞒着何小光父子,心机够重。
麦香已经睡了,听见开门声,又埋怨她:“妈,你一天到晚都忙什么呀,以前忙是爸开招待所,现在招待所没了,还是忙。”
汪江玥往沙上一坐,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人活着可是不容易的,说给你听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就能理解妈妈了。”
麦香叹了口气:“那我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岁月催人老,一天一天过地很快,一年还没过就完了。”
时下已经是腊月二十二了,第二天就是小年。汪江玥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心里七上八下,又要编造谎言,要如何给父亲说呢?还有两个孩子。
第二天,她到银行查了查卡上的钱,正如宋海伦所说一分不少,又新开了户头,将两张卡上的钱都存上去。
父亲打来电话问她王云有没有消息?汪江玥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已经有眉目了,让孩子们不要着急,还有七天就是新春了,王云肯定会回来的。
父亲说,孩子天天都问妈妈有消息了没有,问得他心慌。
汪江玥告诉他孩子想妈妈是天性,没什么奇怪的。
父亲又问麦草转学的事情有没有落实,汪江玥想说还没有,话到嘴边却成已经落实了,父亲才稍作安心地挂了电话。
一直忙招待所转让的事情,汪江玥差点将麦草要来省城上学的事情忘了。她找到张主任,说了侄女也想转来上学的想法。张主任没有象上一次一样,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说:“小汪,你看,不巧的很,学校里上次给你办事的人已经调离了,新上任的人我不认识,这个忙看样子我帮不上了。”
汪江玥有些意外:“才半个学期就调离了?”
张主任双手拍了拍桌子说:“是啊,现在学校的行政领导工作调动越来越频繁,目的就是担心时间长了会形成腐败。”
汪江玥问他:“哪怎么办呢?”
张主任双手一摊:“你自己另想办法吧,我无能为力了。”
汪江玥一时没了主意。这时,张笑天走了进来:“小汪,为么事愁呢?”
汪江玥赶紧站起来说:“我侄女想转到咱们附近的学校上学,我又不认识学校的人,恐怕不好办。”
张笑天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心好了,包我身上,你把你侄女的名字和年纪写上,我替你联系。”
“张局,组织的温暖暖人心。”
汪江玥撕了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下侄女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又写上学的级别。
张笑天接过纸条装进口袋里,对张主任说:“今天长虹集团来了个副总,你安排一下,另外,你们办公室得有人陪同。”
他用眼光看了一下汪江玥,张主任立即心领神会:“今天中午我有事,那就由汪副主任陪同,听说那长虹集团的领导特别能喝,汪主任海量,刚合适。”
张笑天点头:“好,就这样定了。”
见张笑
天往走了,汪江玥不高兴地问经主任:“主任,平时陪客人吃饭都是你,今天怎么成了我?我还有孩子中午要回来吃饭。”
“小汪,陪客人吃饭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是工作就得干好。有孩子上学,是私事,不能当作公事来说。以后,千万不要拿这个作借口。”
汪江玥哑口无言。
回到办公室想来想去,张主任说的有道理,行政工作部本来就是迎来送往的服务机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来拒绝工作呢?
汪江玥中途回了一趟宿舍,给麦香留了言和钱。又换了衣服,化了淡妆,使自己精神一些。她想到何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