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民推开门进来,往沙上一坐:“给我夹点辣椒。”他手里拿着一只冷馒头。
汪江玥望了望他:“你还是这样生活,这怎么行,冷馒头就别吃了,把这两个热包子吃了,我再给你煮碗面。”
她将茶几上的两个包子递到他手里。
电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她拿出两包方便面,又放进去一个鸡蛋,煮了五多分钟,连锅一起放到茶几上,又给薛安民拿了双筷子。
“还别说,热乎饭就是好吃。”他边吃边说。
“赵玲呢?孩子不在身边,至少她得给你做顿热乎饭吃啊。”
“我要有那福气,还啃这冷馒头干啥?我看啊,她这辈子都得跟小说中的人物过日子了。”薛安民说。
“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我和你差不多,都过着这种有家不象家的日子。”
“李小山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人家都说深圳遍地是黄金,我看他却一块金子都拣不到。”
吃饱喝足,薛安民顺势倒在沙上,伸了个懒腰,问她:“你知道我最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吗?”
汪江玥笑笑:“我肯定能猜中。”
“咱打赌,你猜中了,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可是,怎么证明我猜中了呢?”
“这还不简单,这样吧,我把我最向往的生活写在纸上,你也把你猜到的写到纸上,如果意思相近,我就兑现承诺。”
“好,一言为定。”
汪江玥从抽屉找出两只笔,又撕了两片纸。薛安民从沙上坐起来,两个人背转了身子各写各的。
待写完了,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两人大笑。
薛安民写的是:抱得美人归。
汪江玥写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薛安民说:“行了,明天你就休息一天,给你放一天假。”
汪江玥:“这恐怕有失公允吧,我写得的和你的意思不一样啊。”
“尽管从字面上显示不一样,但它的核心是一样的。我认输。”
他感叹一声:“天不作美,识不逢时,小汪,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我能成为一对夫妻,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你可别牛头不对马嘴,这种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
他将身子侧在沙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着了叼在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李小山不吸烟的,屋子里也从来没有烟味。但她也不好阻止他抽烟,从茶几下拿出烟灰缸,放在他面前。
“小汪,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别见怪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和我遮着掩着的。”
“你说,张局长为什么对你另眼相待,你和他之间有没有生出格的事情?”
汪江玥脸色一变:“你问这话,我可不高兴了,我和他之间是最纯洁的关系。”
“是吗,可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这眼神让我有些吃醋。”
汪江玥说:“你这样想可高抬我了,张局长权高位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我,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
“我不信。不过,大哥我告诉你,背靠大树好乘凉,你现在一个人带个孩子也不容易,李小山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也很难说,所以,你不要太过于保守,以致于失去了机会。”
汪江玥听他话中有话,反问他:“机会,我要机会干什么。”
“更上一层楼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是明白人,比我懂得道理多。”
汪江玥说:“你想哪儿去了,张局长待我象待女儿一样,对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
“什么事?”薛安民一激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他已经认了我作干女儿。”
“这也不错啊。”他吃了一惊,随即又冷冷地问:“李小山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他。”
“他那人就是太古板,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贾明抢了他的团委书记的位置。”
“腰疼的很,小汪,能劳你这局长的女儿给我揉一下腰吗?”他有气无力地说。
汪江玥在他身边坐下,让他背对着自己,替他揉腰:“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象个女人,还说出这样不好听也让人牙酸的话来。”
“我这是羡慕加妒忌啊,我一直想要给他当干儿子都不敢开口,你告诉我,这个认干爹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
来的?”
汪江玥本想说是他提出来的,又怕那一天薛安民喝多了,将这话传了出来,传到张成刚耳中,那他多没面子啊。
“我啊,我当然是想攀高枝啊,张局长人家可是儿女双全,难道还缺个女儿不成?”
“这倒也是,以后单位再有什么困难的事,你就多担待些,多跑几次。”
“这个自然,不过,我这个副主任什么时候能转正呢?”
“刚才还说你清高,这会立即就要起官来了。放心吧,按规定,副科转正科得两年时间,开了年,你就可以转正了。”
门被推开了,是孙科。汪江玥忘了,刚才薛安民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
孙科见汪江玥的手正搭在薛安民的腰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坏了你们两人的好事了?”
薛安民笑笑:“孙总,你想那儿去了,我这是腰不得劲,就让小汪给捶两下。”
他从身后拉出麦香:“孩子要回家,我就把她给送回来了。”
汪江玥有些难为情,从他手上拉过女儿的手:“薛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