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包间里,四尺宽的“竹报平安”被分成两幅,分别镶嵌在玻璃镜框中,并排挂在墙上,刘赏坐在桌前,面前开着一瓶五粮液,中间的火锅腾腾地冒着白烟,旁边的蔬菜鲜绿可人,武超文推门进来。
笑道:“嘿,你这可不够意思,请我吃饭,自己倒吃上了。”
刘赏拿起杯子,杯底冲着他,挤着一只眼睛从杯底看他,“这致祥居的人就是面子大,迟到半个小时还要人饿着肚子等。真是物以类聚。”
武超文失笑,“临出门有点事,我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这么大的火气,不应该呀?”他笑着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服务生送上来热腾腾的白毛巾,他擦了手,看着桌上的几样菜,菜是上了,可没动筷子,他拿着菜单,又点了几样,抽空打量刘赏,那人闷着头喝酒,武超文笑着摇头,对服务员说:“先这么多。”
服务员拿着菜单立刻,武超文又拿起桌上的白毛巾,“说吧,这是谁惹你了?”
“明知故问!”刘赏端起酒瓶,给他满上一杯。
“照理说不应该呀,你们那里这两天成交了天价藏品,我还没恭喜你呢。”
“呸!”刘赏怒声道,“你看笑话就算了,还挖苦我,有你这么缺德的吗?”
武超文面露惊讶,一副被冤枉的样子,“你这话从哪儿说起?”说完自己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赏瞪着他,一挪杯子说:“你说,有这样的女人吗?这还是女人吗?”
武超文收住笑容,说道:“话得说明白,我就是隐约知道和宝韵有点关系,但具体什么事我真是不知道,你要告状,得先把事情和我说了。”
刘赏看他这次不像揣着明白装糊涂,出了那样的重器,外面人就是看热闹,但他们和盛世的关系极好,私交更不错,所以料定武超文他们一定能猜到中间有猫腻。
他拿起杯子,和武超文碰了一下,把这次“被迫”做局的事情说了。
武超文听完,却没笑,连喝了几口白酒。
刘赏说:“你说她怎么不上你们家拍去?为什么偏偏找我?”这一点他死活想不通,想到宝珠给他的答案,因为最近和他说话比较投机,他更是郁闷地能吐出三升血来。
武超文看他一脸殷切,目光闪动,摇着头说:“钧少最近和她闹点脾气,找你们也正常。”
“闹脾气?”听到荣耀钧还有闹脾气的时候,刘赏的表情一时变得十分有趣,连郁闷都忘了,小心地问,“电视台那事情,金一年说,她是看在你们少东家的面子上才帮忙出主意的,我一直以为你们私交不错。”现在竟然会闹脾气,他谨慎地猜测,“难道她也坑了你们?”
武超文一口白酒呛在嗓子里,“什么也?”这宝珠现在在外头,到底什么名声呀?他放下酒杯,用毛巾擦了擦,“不是你想的那码子事情。和古玩无关。”
和古玩无关……那女人长得还是不错的,刘赏坐直了身子,好像明白了些,“蛇蝎美人,原来是这样……”
武超文说:“瞎想什么呢,别乱猜。”
刘赏用大家心知肚明地眼神望着他,“明白,明白。”却忍不住又说,“可你说我这是多倒霉,挣个小钱,还要冒着得罪那么多人的危险。”
门轻响,服务员送了菜品上来,俩人不再说话。
门一关上,武超文就说:“算了吧,这件事,如果换成别人你们肯定毫不犹豫就接手了,因为对方是姓赵的那个冤大头,你就觉得有点亏,宰人意思一下就行了,总得有个头。”
刘赏不满道:“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怎么是向外拐?”武超文把菜扔锅里,“那个赵总的侄子,是宝韵拍卖行的一个股东,宝珠没有骗你。既然他们也进了行,行里议价又不是秘密。你说就算人家让你们继续去坑姓赵的,你们好意思下手?”
刘赏被说的卡了壳,敏感的捕捉到,武超文说那女人的名字时,很熟稔,想了半天才说,“反正我以后不想和她打交道了,手狠不说,还一点不吃亏,你说议价就议价吧,她还硬自己拿个东西来,逼我加到我们公司的清页里。”
武超文感兴趣道:“那瓶子她有没有告诉你,是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做的可有暗款。”
刘赏摇头,“应该不是。”他看了武超文一眼,恨恨道:“如果是,她应该把防伪证书一起给我!”
武超文一愣,大声笑起来,手里的白酒溅出来,洒在了他的手指上。
桌上的手机也震动起来,碰到杯子当啷作响,刘赏随手拿起电话,一看人名,瞪眼道:“真邪乎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又给我发短信”他把电话一伸,武超文看到,短信发送人的位置上,打着“孙悟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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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是干燥的冰冷,隐隐有薄雾,枯枝在这雾色中,有些写意的柔情,车轮碾过地上的寒霜,乾启坐在驾驶位,旁边坐着宝珠。
宝珠挂上电话,把脸埋进身上的大衣里,“我准备办一个民国瓷器专场活动。”
乾启伸手搭在大衣领上,露出她的脸来,“小心口红蹭掉了。”宝珠连忙坐直,“你不说我都忘了。”大衣落下,露出她里面带珠光片的高领公主衫,乾启今天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路过安城来和他吃个饭,所以宝珠特意打扮了一下。
乾启柔声问道:“要办什么样的民国专场?”
宝珠拿出小镜子来,“我还没告诉你,我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