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收起了刚刚故作的骄纵,她知道他以前最喜欢自己的那个样子,骄纵之下掩藏着不堪世事,可是在外这么多年,相隔迢迢的一日日漂泊,她怎么可能还和从前一样。
可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会在成长中不知不觉丢掉曾经的自己,但她不想他看到,她放轻松语调说,“我这些年,唯一能承受的遗憾就是商店关门后,橱窗里吃不到的蛋糕……七年,也许对别人来说七年很长,但你知道我的脾气,时间对我而言从来没有变过!我知道你也是,对不对?”
荣耀钧十指交叉,放在搭着的腿上,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湘望着他身上优雅的西装,这种暗条纹的西装,她再也没有见过,有人能穿成他这样富有层次感的迷人,帅,深度,优雅,都可以伪装,唯有清贵之气不能,他的身上,多了份曾经没有的清贵。
她想到曾经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他总会微笑着说:“好。”他总是纵容着自己,惯着自己,这种纵容令她有一种深刻的底气,就是坚信无论过了多久,他,也还是她的。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来,晃着他,“耀钧,我已经回来了!”
指甲上点着花,晶莹剔透,像把冰花凝结在了指尖,搭在自己的腿上,他一时有些恍惚,少女曾经的明艳光彩褪去,换成了一种柔情万千百转千回的妩媚,用句诗意的话说,经过时间的磨练和洗礼,她在生活中修炼升华出了新的美丽。
却陌生!
曾经,他是等待过的……日复一日成了习惯。
看着搭在自己西裤上的芊芊玉手,仔细看上去的时候,会发现每一个指甲做的都不同,如同同样是冰花,落在地上,就成了不同的状态。
荣耀钧泛起淡淡的萧索之意。
徐湘又轻轻推了推他,“耀钧,你就甘心窝在安城吗?窝在那个小地方,窝在古玩狭小的世界里,你回来吧,我现在也回来的。”她望着他,试图用自己的诚意让他看到,无论时光如何改变,在她心里,有些东西也没变。
时间,多么可怕的时间,“小小的古玩世界……”荣耀钧忽然笑了。
时间,真的过了太久,久到自己有一天都忘了最初等待的原因。
“耀钧,你也在等我的不是吗?你别这样好吗?”徐湘晃着他说,“你要不想回来,我陪你去安城也可以考虑。”
荣耀钧终于说话了,他望着对面的女孩子,“徐湘,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我很为你开心。”残忍的话,对着她始终是说不出的。
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说,“我唯一对你能信守的承诺,也不过是见面的时候,不接别人的电话。”他望着这个自己曾经倾心相付过的女孩子,绝望而平静地说:“但也只是这次而已。徐湘,过了七年,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看着荣耀钧转身离开,徐湘愣坐在那里,一贯的优越感令她拉不□段去追他,她已经问过他家里人,也问过韩临正,荣耀钧这些年都是自己,他明明在等自己,为什么不愿承认?
想到这里,她看着桌上的请柬,抬手让人来买单。
侍应走过来礼貌地躬身,才听清楚她的要求后,男孩子清晰地说:“刚刚的先生已经买过了。”
她弯起嘴角,拿起桌上的请柬,自己都回来了,总会再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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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钧按下电梯,来到位于二楼的预展厅。
看了一眼腕表,没想到刚才会被耽搁时间,预展还有半小时就要结束了。
把请柬递过去,他弯腰在入口处的贵宾册上签了名,旁边的女孩子恭敬地递给他一个图录,还有一些相关拍品的册页,他随手翻了翻,进了展厅。
灯光略暗,有种穿越时光的神秘感,这次主要的器物是宫廷珍玩,所以灯光特别设计过,大概是为了烘托帝王的威严,玻璃展柜,错落有致,他顺着一路望过去,这些东西他都不陌生,对他而言,还称不上稀世珍宝。
透过人群和透明的展柜,他的目光一滞,看过中间厅里的人影。
她站在展柜前,灯光给她作出一个剪影,纤细的身形,侧面望去身姿绰约,如同浅绛彩勾勒的美人,清贵秀雅,虚虚实实间令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望着那边,挪不开视线,看她抬起右手,虚按在自己胸口,低头望向左手的电话,左右晃了晃,好像在对信号,再一看那展柜里的东西,他笑了,拿出手机来看了看。
朝她走了过去。
宝珠左右晃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这里信号不好,为什么发给荣耀钧的短信像泥牛入海,她站在着梅瓶展柜前,好像生怕别人抢走了她的东西。
一转身,看到那个人,她傲气地一仰头,原来人到了,怪不得不接电话。
荣耀钧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刚还在高兴呢,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宝珠一伸手,“当然是想该还账了。”
“他乡遇故知……宝珠,你不能这样破坏我的人生乐事。”他扯着调子说。
宝珠抬起右手,对着旁边的展柜,点,点,点,荣耀钧忍着没笑,其实那样子有点可以像茶壶,如果她左手叉腰的话。
他把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