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上,都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宝珠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胸前晃着姓名牌,一看就是一名记者,生面孔,她又很肯定自己不认识。
同样审视小汤的还有乾启,今晚来的记者很多,虽然有整晚的闹剧,但乾启根本不怕有人会拿来做文章。他手搭上宝珠的肩膀,笑着问道,“什么事,这里方便说吗?”
小汤看他神情和煦,微笑看着人的样子,带着情不自禁的愉悦……小汤又看了宝珠一眼,半垂下目光,确定自己今天的决定真是太对了,乾启比外面传的还在意这个女朋友,这一前一后,简直辩若两人。
他说:“……是关于前段时间的那个视频,我无意中有了点线索,知道是谁找人拍的。”
乾启收回了搭在宝珠肩头的手,宝珠转头来望他,他迅速地收到宝珠眼中的含义,她有兴趣。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消息,咱们出去说吧。”说着拉起宝珠的手,“正好出去透透气。”
乾启拉着宝珠向外走,拉着手的样子和宴会并不搭调,却又有一种无言的亲昵,武超文望着他俩出去,看后面不远不近好像还跟着一个记者,觉得略微奇怪,走到荣耀钧身边,“宝珠之前不是说不回来吗?我还以为今晚就你一个人来呢。”
荣耀钧收回看那边的目光说:“原本是我自己,后来五点多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要回安城来,问我方不方便带上她。”
武超文笑起来,“她不知道你本来准备回来给她捧场?”人不在,他们少东家还不忘来给压场子,这份心意,恐怕宝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果然,就见荣耀钧说:“提那个干什么,她知道我回来办事而已。”
“那她回来干什么?”武超文巡视着宾客,礼服,美酒,故作姿态的宾客,“要我说,还不如不回来,你看看,回来多少事?”
荣耀钧摇头,“这种事,放在哪儿也无法避免!”他想起宝珠今天反常的不留情,完全不符合她一贯背后坑人的风格,忽然明白过来,只觉心里一阵难过,说道,“她自己也看的清楚,知道今天如果不表明态度,以后这种粘上来的女人会更多。”
武超文一想,乾启有才有貌,自然有的是女人争着赴汤蹈火……所以刚刚的一幕,这里的宾客根本没人当成事。
他说:“也对,看宝珠的妹妹就知道,宁可给别人做情妇。”
荣耀钧连忙抬手,“这事别提,那家人和宝珠已没有什么关系。”宝珠和他说了家里的事,但荣耀钧并不想和武超文提起。
武超文看荣耀钧一味维护宝珠,可刚刚又说“感情的事情不过两厢情愿”,他既然知道宝珠和乾启两厢情愿,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钧少,你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太多了。”
没了宝珠的宴会,顿时都变得乏味,荣耀钧说,“她现在没有结婚,我还可以这样见见她,以后她结了婚,以她的性子,大概就不会常在外走动了,我担心……以后都见不到她了。”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我先走,你留下。”
武超文定在那里,呆看着荣耀钧的背影,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顶上的华灯璀璨,落下近乎华丽的光晕,周围都是衣着体面的宾客,如同一日日,一年年,他们的生活,但这一刻,武超文的心中,泛起了真切的寒意……如同一日日,一年年,不会再有尽头的,如同此时此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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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和乾启来到酒店外,五月的天,夜晚的天,空气中总带醉人的草木香气。那个叫小汤的记者已经离开。
“他怎么鬼鬼祟祟的,走那么急?”宝珠说。
“大概是不想别人看到。刚才和咱们下来的时候,也一前一后隔着老远。”乾启手上使劲,把她拉到身边,“这事你怎么看?为什么和我站那么远?”
“什么怎么看?”宝珠挣开他的手,明知故问。
乾启笑着,手握得更紧,“说是你得罪的那家拍卖行,我怎么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宝珠用另一只手来掰他的手指,“和我们查的结果其实差不多,当时我去帮陆淮他们要东西的时候,只接触了他们的二股东,真正的老板根本没见到。”
“太粗心了。”乾启一用力,反倒把她搂到怀里,“起码应该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宝珠挣扎着说,“我这是捅了老鼠窝,死了儿子还有爸爸,爸爸没了还有老爷子,论起得罪人,从我帮陆淮他们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得罪人了。”她不屑地一冷哼,“不过是一班小人而已,黑了别人的东西,别人找上门,不觉心里有愧,反而在背后打击报复。”
乾启说,“如果是好人,也不会做这些事情了。”
“放心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给他们一锅端了,看以后谁还敢咬我!”宝珠挣脱了半天,也没成功,狠狠肘了乾启胸口一下。
乾启忍着胸口疼,放开她说,“你有安排怎么不早说,刚刚让我还落他一个人情。”
宝珠转身一瞬不瞬地看向他,酒店外灯火通明,可是清楚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宝珠说,“别人来对你示好,无论是有用的,没用的消息。这都是别人向你示好的诚意。你没理由不知道的。”
乾启说:“是呀,大家现在都看到宝韵前途无量,开始对我们示好了。”
“你想的美。”宝珠看他揉着心口的位置,也不敢埋怨半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下手太重了,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