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任命地照顾了信使一整晚,因为担心伤口会因为他翻身的动作裂开,愣是没敢合眼,军医说过,只要信使能熬过这个晚上,那他就能成功活下来了。
花木兰整晚帮高热中的信使敷湿毛巾,换药,擦汗。可算是在卯时之前把他身体的热度降下来了。
鸡鸣时分,日出时刻。
“花阔,信使的热度降下来了吗?”军医打着哈欠掀开门帘走进了帐篷,看了看信使的身体状况,转身便被花木兰脸上大大的黑眼圈吓到了。“花阔,你真的是一夜都没睡啊!”
“别多说话了,我该去出早操了……”花木兰强打着精神,揉着眼睛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醒了啊!”军医惊喜地看着床上的信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好了,熬过今晚了,你这也算是成功了。醒了,以后就好好调养吧。啊对!你得多谢花阔了,是他照顾了你一晚上啊。”
花木兰一听信使醒了过来,立刻冲回去,瞪大眼睛盯着他。看到他是真的清醒过来,才安心。
“额……那,真是多谢姑娘了……”信使声音粗嘎,面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表示感谢。
花木兰的表情瞬间僵住,身后的军医听了信使的话哈哈大笑。“呵呵,小伙子,咱们花阔虽然是有点男生女相,但也不至于被你说成是个姑娘啊,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哈哈。”
信使听了也愣住了,神色尴尬地看着花木兰。花木兰没有多说话,用手猛地戳了一把信使额头的伤疤,愣是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出早操了。”花木兰起身大步走出帐篷。
花木兰熬了一夜,还按照正常标准进行了一天的训练,身体已经是极度疲惫了,她步履蹒跚,双眼迷茫地往住宿的帐篷吃力地走着。但她在进入睡梦之前,还是交代了花云,让他记得去看一眼信使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军营里不必在家里,条件本来就差,虽然信使已经熬过了最危险的一晚,但是之后很有可能会因为别的原因导致病症复发。毕竟信使是花木兰救回来的,她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花木兰交代完就梦会周公去了。花云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花木兰,也不忍心在打扰她,老老实实地听话去看望信使。
军医帮信使再次检查好伤口,就去和刘念平汇报信使的伤情,顺便给他安排住处。
“刘副将,信使的伤情已经控制住了,不必太过担心。”军医没等守夜的士兵报告,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刘念平的帐篷。
“马无味你……唉……”刘念平虽然对马无味的越矩行为十分不满,但奈何马无味是花将军亲自去无味草谷请得马无味出山,说服他同意来军营里当军医。刘念平还是纵着马无味的这些不规矩的行为。
“这信使,不是普通人吧。”马无味端起桌上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但是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盯着刘念平桌子上的密函。倒不是说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若这个人只是普通的信使,那刘念平是绝对不会反复叮嘱他让他一定要救活他,不管用多贵重的药。
刘念平不慌不忙地将桌子上的密函慢慢递到烛火边烧掉,丝毫不介意马无味看到了这一切。“是,这个信使就是皇上派来的军师。他是皇上在未登基时便留在身边的可信之人。皇上派他来做军师,一定对此次与匈奴的战役十分重视。只是,皇上如此重视他,派他来一定也是来监视花家将的。唉……君心难测啊……”刘念平心中升起一丝悲凉。花老将军一生戎马,为国为天下,却因为奸臣的几句话而被质疑功过盖主,可能有造反之心。皇上在花老将军双膝残疾之时,却下了军令状,让花老将军出征。可花老将军根本没法带兵出征。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个突然跳出的‘花家私生子’花阔,但若不是他替花老将军出征,那花家必定会被扣上一个抗旨不遵的帽子,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花家将在皇上看来已经是一个威胁了,所以皇上才会让花阔作为普通士兵的身份进军营,不让他直接率领花家将。
“呵呵,我就说你们朝堂上的这些事是最脏的。还是我的无味草谷干净……若不是为了花老将军,我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马无味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转身离开。
刘念平看着不停跳跃着烛火,空气弥漫着纸张烧焦成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