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对于皇室的权力更迭还没有那么熟悉,他并不完全了解刘启的全部担忧,还以为刘启仅仅是为百姓担忧以至于晕倒,赶紧柔声说道:“父皇,孩儿正在多方筹措,相信明年一定能够将灾难降到最低,您不要过于忧虑,咱们父子同心,一定能战胜天灾获得胜利的。”
刘启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还是没说话,李瀚看有效,接着劝慰道:“父皇,不要过于惧怕天灾,人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
孩儿自降临到这个世上,就是一个逆天而行的存在,从十岁起就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非但没死,还一步步脱离困境,把日子越过越红火了,故而,咱们是可以……
呃,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李瀚讲着讲着,就陷入了自己的境遇中,越说越慷慨,突然觉得怀里空了,惊醒过来才发现刘启已经坐了起来,一家三口都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紧盯着他。
刘启咽咽吐沫,艰难的说道:“你说,人的力量最大,可以跟天抵抗?”
“是啊,老天上面有风云雷电,有春夏秋冬,自然也就有旱涝不均,地动山摇,各种灾难,人活在世上,若是对天灾逆来顺受,迟早就要灭绝,只能是利用智慧跟天灾抗争,才可以获得胜利,永远在大地上生存下去。”
“上次你告诉朕君权神授,朕乃是上天之子,既然是上天之子,为何可以抵抗上天的惩罚?”
李瀚张口结舌,心想这不是为了忽悠大臣们经为您吗?怎么您也当真了?
但是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是另辟蹊径说服皇帝了。
“父皇,您刚刚责打孩儿,就是错误的行为,您误会了孩儿有意对您隐瞒,却无视我为您解忧的一片良苦用心。
这顿打您打了我挨了,是因为您的责罚我能够承受,您作为君王也罢,作为父亲也罢,责打我几下我即便委屈也只能认了。”
“哼!”
李瀚苦笑着接着说道:“可是,若是您刚刚不是用鞋底子打我,而是用利剑要把我的脑袋割了,我肯定会落荒而逃,避免冤死在您的剑下。
那样的话,我就是一个见识不明死的窝囊的蠢蛋,您呢,也因为我的蠢笨被连累成为一个枉杀无辜,不慈不爱不仁不善的暴戾君王,糊涂父亲……”
“啪啪……”又是两鞋底子,外带咬牙切齿的怒骂:“敢骂朕不慈不爱不仁不善,彻儿给我拿剑来,朕今天就割了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敢这么讲!”
李瀚就地一滚滚到皇后身后,伸出脑袋说道:“父皇,圣人云长者惩戒应‘小受大走’,否则则陷长者于不义,孩儿肯定不会陷您于不义。
与此理相同,上天降下的灾祸,若是轻微的大风大雨,就如同父皇用鞋底打我,忍受了也就是了。但是若是地动山摇,山呼海啸,蝗虫满地,就必须勇于抗争,化解灾难,这跟您是上天之子一点都不矛盾啊!”
刘启怔住了,手里的鞋底子举得高高的却忘记打下来了,刘彻赶紧聪明的踮起脚尖取下那只鞋子,扶着父亲坐了下来。
王娡这阵子听的目眩口呆,却又被丈夫跟女婿的举动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之所以在家庙召见李瀚询问此事,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有别人敢进来偷听的,故而,父子俩闹腾也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