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寿也不怕别人觉得他像是李瀚的尾巴嫌弃他,紧贴着李瀚一步不离,连悄悄话都听了去,暗暗在学习琢磨李瀚的行事方法,连耍奸使诈的策略都要学习。
一路走到官道上,码头距离会稽郡还有一段路程,左汶带着自己的马车,另外还准备了给梁王等人的车架,招呼众人上车。
李瀚却并不急着上车进城,他太想看看原生态的苏州了,从码头道路上,被一张张焕发着发财光芒的人群所包围,弄得他十分不爽,但为了杭州城的发展,这些他准备宰一刀的金主们还是忍耐了吧。
明知道进城就是被酒宴跟各怀机心的人所包围,他很想拖延一下,就矗立在路边,看着远山近水,盛夏的城外,当然是青山绿水的好精致,遗憾的是河边并没有垂柳依依,更没有想象中的江南美女用吴侬软语曼声轻唱江南小调,不免让他有些遗憾。
左汶一直在观察李瀚的神色,看他看着山水满脸怅然,赶紧陪着小心问道:“爵爷可是有心事?”
李瀚自嘲的笑道:“在我的想象中,运河贯通以后,沿途的城镇均能够沾到水路之利,我既然已经筹钱贯通了运河,地方上为何不投入点小钱,把沿岸栽上柳树花树,让风景好一点呢?”
左汶眼睛发亮的赶紧说道:“哎呀呀,还是您风雅,少府丞放心,下官马上安排,只要是会稽境内的运河沿岸,统统栽花种树,必须美丽起来!”
李瀚含笑说道:“如此足感左公盛情了,其实此提议并非是本爵风雅,要知道水路两旁若是景色怡人,过些日子,就会有人横舟南下游山玩水。途径会稽之时,也必然会入城。
这些游客有钱又有闲,消费能力是不容小觑的,久而久之,仅仅是旅游业给会稽郡带来的收益,就足够左公成为朝廷前几名的纳税大户了,到时候,左公岂不成了天下个郡牧的典范了?”
左汶越听眼睛越亮,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就是行家跟棒槌的区别呀!这么好的法子怎么自己就想不起来呢?人家财神爷随口点拨几句。那就是财源滚滚的金山银海啊!
不行,若是轻易放走了财神爷,祖宗半夜托都要鞭笞自己,必须要让这位小爷吃好玩好休息好,最好在会稽停留十天半个月,必须要尽可能多的取到一点点石成金的经验,才算是不辜负这个难得的机遇。
李瀚四处看着,却完全没有找到后世逛苏州城的感觉,这些原生态的精致。比着后世经过无数次精雕细琢后的人工来,不知道美了多少倍,而此刻佛教也还没有成气候,更不可能有姑苏城外寒山寺这种建筑物。
“爵爷。咱们还是先进城吧,否则这些人群都围拢不散,看上去不大雅观。”刘礼终于说道。
李瀚怅然一笑说道:“想起一些事情,耽误大家时间了。那咱们就进城吧。”
会稽郡的治所设在吴县,正是后世的苏州城,车马行到城门口。可以看到古朴的城墙,以及城门上石刻的“吴县”两个字。
李瀚跳下车,非常有兴趣的走过去观摩,脑子里涌动着吴王阖闾跟越王勾践在此地的恩恩怨怨,又想起吴王刘濞也曾在此地享受江南血食,而现在都已经fēng_liú云散,只剩下吴地被再三拆分,此城更是奇异的直属朝廷直辖,而非归扬州刺史部统领。
看着李瀚蹲下身,用手细细的抚摸那些肮脏的城砖,可让一种粉丝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灰乎乎存在了许久的城砖如何吸引了财神爷,竟然比抚摸少女的身体还痴迷。
曹寿满脸卦的也蹲下去见样学样,摸了一阵子悄声问道:“兄弟,这里面是不是包着金子?”
李瀚正在缅怀、感应英雄的气息,乍然间听到“金子”这等俗物,登时败了兴致,站起来拍拍手,恶声恶气的低声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曹寿一怔,随即就眉飞色舞的连连点头,看的李瀚无语极了,揉着鼻子走向马车,而他则洋洋自得,以为自己说中了李瀚的意图,李瀚是怕被别人听去泄露了天机才发火的。
走进城门后,李瀚没有再乘马车,左汶巴不得让李瀚多走走多看看,以便多给他提一点发财建议,回头吩咐丹阳县令几句话,很快,后面跟随的商贾们就被遣散了。
这下获得了清静,李瀚可以尽情的领略后世苏州的雏形,这才发现,他在码头上似乎小瞧了这里。
从临淮走到这里,一路上也曾经去过几个沿途的城镇,就连江都王坐拥的江都国都城东阳郡都远不如此地繁华。
此刻,李瀚方想起,西汉会稽郡的治所吴县今苏州市)在当时就已经是长江以南的第一大都市,司马迁在《史记》中谓:“夫吴自阖闾、春申、王濞三人,招致天下之喜游弟子,东有海盐之饶,章山之铜,三江五湖之利,亦江东一都会也。”
苏州也被认为是长江三角洲地区的第一个中心城市,其地位维持了两千多年,直到太平天国以后庚申之劫)方为上海所取代。
吴县县城内,已经颇具江南风格了,一路小桥流水,花木扶疏,青石板的道路干净整洁,道路两帮的商铺也都是用悬挂着秀华的招牌旗幡,看上去很好看。
再往里走,县城的东面就是一座座庞大的私人庄园,李瀚暗暗咋舌,难道江南园林在汉代就如此成规模了?在后世的时候,可是没少去拙政园等园林旅游,但不知现在的园林跟后世有何不同。
左汶可谓是第一察言观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