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听着李婉的话,脑子里好似“轰隆隆”打了一阵惊雷。
是啊,他刚刚只想到举步维艰,不如去休的念头,却忘记了他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从他穿过来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跟眼前这个女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这女人的儿子,这女人是他的娘亲,娘亲的安危如果儿子都不能维护,那还活个屁啊!
李瀚愤恨的想:“在现代我是一个被女朋友蹬掉的小医生窝囊无比,现在来了汉朝,正准备利用得天独厚的技术条件安身立命,难道因为一个纨绔看上了娘亲,就当缩头乌龟吗?我就不信了,前世二十八年,加上现在的十岁,近四十岁的脑瓜子比不上一个小纨绔?
我原本是想偏安一隅,把小日子过好过舒服就行,可是你们偏不让我们安生,那么说不得,谁惹上门来就以牙还牙,反正我的命就是老天爷额外给的,大不了跟你们拼了还给老天就是。我的亲人就这么一个娘,决不能被人欺辱,别说一个侯爷的官二代了,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李婉说完那番话,就看到李瀚死灰般的眸子射出了亮光,那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狠,好似一头马上要扑向猎物的狮子一般可怕。
觉察到李婉打了个冷战,李瀚突然笑了,拉住她的手说道:“母亲去睡吧,这件事孩儿已经有算计了。”
李婉一看这孩子的笑容里又充满了她习惯的自信,终于松了口气,知道孩子心里那道坎儿是过去了。
李瀚回到自己房间,却迟迟没有睡意,他知道**见到猎物时那种不得到不罢休的无耻,绝不会如同母亲说的那样,拒绝一下就断了心思,肯定还会有下一步阴谋。
既然要应对,如何应对?拿什么应对?
李婉可能不太懂堂邑侯家大公子的分量,可不代表熟悉历史的李瀚不懂,不提堂邑侯陈午,单说他娘,那可是馆陶公主啊!大汉朝最牛叉的一个公主,幕后左右三代帝王朝政的瞎眼老太婆窦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当今皇帝刘启的亲姐姐,还是若干年后更牛叉的汉武帝刘彻的亲姑妈兼丈母娘!
那陈须有如此牛翻天的一个亲娘,看上一个平民村妇,即便是得不到杀掉了又能如何,可能连涟漪都没有一朵就此罢休,这种人命贱如草的年代,这种事太常见了。
可是,对陈须乃至馆陶他们来讲贱如一根草般的李婉,却是他李瀚在大汉朝独一无二的老娘,若是被糟蹋或是被害死了,他的天就塌了!
要对抗,就必须用计策对抗,若是硬碰硬,李瀚可不认为他可以依靠法律解决问题。
根据今天母亲讲的情况,首先可以确定那个陈须比较顾忌脸面和身份,否则他硬闯进来施暴的话,家里就两个弱女子,母亲恐怕早就被祸害了。
陈须没有闯进来,接着又派人过来说媒,可以判断他接下来若是还有后续阴谋,也是下人们过来实施,这就好办了许多。
李瀚突然盯住了他的大包,眼珠子转动着想着主意,想着想着,他眼神里又冒出了狠辣的光芒,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本来想继续做个好人的,既然你们不允许,那么就比比看谁更狠吧。”
对付狗腿子的法子已经有了,但这如同看病的治标不治本一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要想跟陈须达到抗衡,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制约对方,或者是让对方在他李瀚强大前有所忌惮的平衡点。
这个平衡点首先要占据地利人和优势,这两项优势加起来足以对抗陈须得天独厚的天时,那么,一个人选就浮出水面---镇守霸上军营的大将军刘礼。
对于能否拿下刘礼,李瀚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只是从上次跟刘礼的短暂接触,看出这个人并不是一个阴谋家,而是一个豪爽大度的真正军人。
人选确定后,接下来,就需要赌一赌他李瀚的眼光了,若是看错了必须尽快另外找目标,赌对了就多了一堵挡风遮雨的墙壁。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尽快提高知名度,在霸城找到存在感。
只有成为霸城名人,才不会无声无息被人灭了,城里人都不知道。
计划已定,李瀚打开包,掏出一些东西来,在屋里、院子里一直鼓捣到天快亮才睡,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把自己酿的酒倒出来一小坛放上车,带着老李去城里。
进城后,老李看李瀚不紧不慢的在街上逛游,有些着急的说道:“少爷,咱们得赶紧去魏屠那里买下水,已经比以往晚很多了。”
李瀚说道:“也好,你先去买材料吧,告诉魏屠,今天咱们是最后一次采购他的东西,从明天起,咱们不卖肉了。”
老李一惊:“啊?这么好的买卖为啥不做了?”
“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李瀚小小年纪已经很能不怒自威,老李不敢再问,一头雾水的去了。
而李瀚则拎着他的一小罐子高度酒走进一家饭店,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每家饭店都坐满了食客,其中以军官居多,但以李瀚目前的眼光,仅凭服饰还判断不出这些军官的阶位高低,只能是一律称呼“军爷”了事。
军官们对李瀚倒是不陌生,这个小子总是满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每天傍晚卖的肉食味道绝美,现在看到他出现在饭店里,都热情的招呼他过去一起吃点。
李瀚笑嘻嘻的打开自己的酒坛,走到桌边说道:“各位军爷,小子母亲新酿的白酒,今天刚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