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微微摇了摇头,努力保持着清醒。
在这里,他感知到的荒古之气几乎都快变成实质了。
他没有像翼苡等人那样打坐吸收,因为他终于发现,这荒古之气很熟悉。
似乎,和他体内的妖性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
林河心头浮起了强烈的疑惑……
荒古之气,不是荒族祖地内的祖先传承么?
怎么会是妖性的气息?
难道……
荒人和妖其实是同根同源的?
他想不明白,没人能给他答案……
在荒族这么久,他从没听人提到过妖这个字眼,这说明荒人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和妖有关。
就连妖气,都被他们当成了所谓的荒古之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体内就有妖性气息,于是他无比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明明已经接近了极限,他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行,他很想去真正的中心去看一看。
荒族的祖地开启已经不知多少次了,但从前能走得最远的天才,也只能到达翼苡先前的区域。
从没有人能走到真正的中心,所以也没人知道中心究竟有什么。
随着一点点的深入,林河感觉自己已经不像是逆水而行那么简单了,而是推着一堵看不到边的沉重之墙,艰难无比。
妖性的活跃已经快到极点,神识很快就要无力维系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前方终于出现一些影影绰绰的巨大景象,不再是先前那一成不变的焦土。
他艰难的向前探出了手,感觉力量已经快要耗尽了。
该放弃了……
如果再继续的话,自己就真要被妖性吞噬了。
这里可不是外界那高台,一旦被妖性主宰,到时候根本都没有重新清醒的机会吧?
他正打算回头,找个地方像其他人一样打坐修炼。
但也就在此时,体内突然生出了剧烈的变化。
妖性就像是得到了外界力量的帮助,完全突破了神识的封锁,彻底爆发了出来。
轰!
林河的脑袋剧烈嗡鸣,浑身时而燥热时而冰寒,鼓鼓胀胀的力量充盈在体内的每一个部位……
那力量太过霸道猛烈,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不断冲刷着他的经脉,如果不是他的体魄已经足够强悍,恐怕这股力量都足以冲垮他了。
明明没有出手,但他立足之处的地面,都在渐渐下陷了。
“啊……”
他仰面嘶吼,宛如真正的妖兽,眼内再也没有了一丝人性的光芒。
他的骨头仿佛都在不断的增涨,全身上下都像是在经历着某种演变,而心头更是充满了毁灭和战斗的暴躁**……
然而偏偏,此时的他居然还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体内经历了怎样的变化,那是之前任何一次妖性爆发都无法相比的强横力量。
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知道自己的心态,知道自己的处境。
这种感觉,就像是醉酒的普通人,明明还有念头,却又无法自如的控制身体。
他想要调动神识,却发现神识居然破天荒的沉寂了,根本用不出来。
而也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前方的压力消失了。
那荒古之气还在,依旧厚重如实质,但却根本没有对他形成任何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自言自语,却发现自己就连声音都变了。
沙哑,就像金属摩擦之声,冰凉而又冷酷。
如同本能,又如同某种神秘的指引,他缓缓走向了中心那些模糊的巨大建筑。
当他渐渐走到那些‘建筑’附近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建筑,分明就是妖兽的遗骨!
不,他已经不能确定那是否真是妖兽了……
因为它太庞大了!
这具妖兽的遗骨,至少有上百里的大小,他一眼竟然望不到边!
这样的体型,超出了他的想象,简直比一座城池还要巨大!
那骨架精美无比,浑然天成,前提是缩小无数倍……
在那骨骼之上,林河同样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忽然之间,他明白之前那些荒骨是怎么来的了。
荒族的荒骨,一直都是每次祖地开启时,圣子们在边缘地带捡到的,零零碎碎,他们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骨头。
但林河却知道……
那些骨头纵然不是来自这具遗骨,也算是同类了。
难怪,寻常的荒人根本无法承受过多的荒骨灌注。
这骨骼的强度等阶,远超荒人自身的资质。
所以,突破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此时,就连林河也无法辨别它究竟属于哪个境界!
因为光是历经千万年还没有消散,就足以证明它曾经有多强大了。妖兽的体型和实力并没有绝对关系,但体型大到这个地步,那就很难预料了……
他遥遥仰望着那具遗骨,它们的形态不属于任何一种他所听说过的妖兽。
似龙非龙,似鹏非鹏……
隐隐间,他生出了一股疑惑。
荒人说这是祖地,他们的祖先总不可能是这巨兽吧?
就算是巨兽,也不可能诞生瞳族鳞族和翼族这三个不同的后裔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它。
当他的手抚摸到那高耸巨大骨骼时,那具森白色的遗骨忽然散发出了光芒。
林河一惊,连忙收手。
却发现遗骨之上的光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