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白无常聊了一会后,林芬觉得心里不那么堵了。/0/46/她决定按白无常的办法,离婚不离家,然后视情况而定。
“离婚不离家?”吴天听到林芬的决定,还是吃了一惊。
他以为林芬闹闹情绪就会过去,他再努力想办法安抚好张蜜,让她把孩子打掉,生活又会回到从前。
“我不同意!”吴天坚定地说。“我只是一时糊涂上了张蜜的当,你也知道她在我们家随出随进的,我有天回来时她正在洗澡,你说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嘛……”
“吴天你闭嘴!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林芬轻蔑地说。
想起张蜜手机里录下来的那些话,林芬觉得极端恶心。这就是她曾死心塌地相待的男人,人一套鬼一套的,要她怎么再和他生活下去?
“我们离婚了吴蓝怎么办?”吴天还抱着一线希望。
“你还记得吴蓝!你当初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你当初跟她承诺离婚时怎么没想到她?
我把心都掏给你们了,我对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像对你们这么好过,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我在杂货店为了这个家辛苦卖命,你们在我精心布置的家里,策划怎么把我赶出这个家,你做这些时有想过吴蓝吗?”林芬越说越气。
吴天急急地辩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林芬吼道:“不是这样是怎样?她都找上门来跟我挑明了,你说说,不是这样是怎样?是我做了场不现实、离奇的梦吗?
我也多么希望这是场梦,一醒来,生活还是原来的样子,呜呜……”林芬泣不成声。
吴天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张蜜真的这么大胆,竟然迫不及待地找林芬摊牌了。
真是一个不好缠的女人!
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林芬,吴天心里涌起一股怜惜,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结婚十几年来,一直被林芬像孩子一样很细腻地照顾着,因此一直很忽视林芬,一直以为她是个女强人,不需要他的呵护,直到她突然离家后的一个多星期,他和吴蓝饥一顿饱一餐的,家里也一团糟时,他才猛然发现林芬在他生活里的重要性。
门铃声突然响起,吴天去开门。
竟然是张蜜!
“你……你怎么来了?”吴天的神情极度紧张,他站在门口,手依然拉着门手柄,看样子并不准备放张蜜进来。
“我想来就来了啊!我以前不是经常来的吗?”张蜜拉着吴天的胳膊,撒着娇说:“怎么换了钥匙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吴天赶紧缩回胳膊说:“张蜜你别开玩笑了,林芬在家,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
张蜜一改刚才娇媚的模样,强硬地推开吴天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她在家怎么了?她不在家我还不来呢。正好大家都在,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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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见拦不住张蜜,便不再说话。林芬冷冷地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的家,你要说什么到外面说去,不要弄脏了我家的风水。”
张蜜也不客气:“是谁的家还说不定呢,我怀了吴天的儿子,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林芬气得发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是第三者你还有理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你们怎么面对老家那些人?怎么面对你儿子?”
张蜜不屑地说:“这不是你该操的心,你还是操心你什么时候离婚吧。”
林芬把脸扭向吴天,吴天低着头,并没有打算要发表意见,林芬瞬间觉得疲惫,她不想再和这两人有任何牵扯和纠缠,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疼。
“你不必着急,我一定会成全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什么,我是姐姐,只会努力地希望你更好,哪怕后来世事变迁,明知道你我已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还是把你当妹妹。
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地将我对你的包容和信任当垃圾踩。
就这样吧,我会成全你的,你走吧。”林芬虚弱地说。
吴天站起来去拉张蜜:“你先走吧。”
张蜜却不肯:“凭什么是我走,凭什么是我走!林芬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还不知道你,你从小就会装大方装好人,你表面上让着我,其实你一直在和我争,我告诉你,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你争不过我的!”
林芬的心一阵痉挛,泪也不可抑制地汹涌,她笑了笑,告诉自己说,不必伤心,不必难过,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心,却止不住地抽搐着疼痛。
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苏轼与大师一起打坐,苏轼问大师:“大师,你看我像什么?”
大师说:“我看你像一尊佛。”
苏轼哈哈大笑:“可是我怎么看你像一堆屎呢!”
大师淡然一笑道:“我们心里有什么,我们看别人就是什么,我心里有佛,我看你便是佛,你心里有屎,你看我便是屎。”
林芬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如今再回想起来,才觉得大师所言极是。
对于一个满心肮脏的人,你跟她讲再多情谊都是白搭,因为她心里只有争强斗胜,只有虚荣和憎恨,而无半点情谊。
想到这里,林芬的心平静了,她张蜜来的目地不就是赶她走吗?走就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芬清理了几件换洗衣服,对吴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