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里还好翻,叫来了十辆拖拉机,一辆一天能翻三十亩。这还是土质有些结块了,要不然一天下来四十亩不成问题。
都是从清河镇里请来的,连郑连成都跑过来盯着了。
瞧着青壮们都回来,他还挺高兴,以为是这些人觉悟高。
“徐主任还真有号召力啊,这往年除了过年,在外打工的青壮,都很少回家啊。”
“那跟我们村不一样,我们村最远也就是去南京,三小时的车程,好些都是在广东浙江,当然远了。”
徐姝丽也不提昨晚的事,提起来,那她这村主任也没面子。
王博递给郑连成个烤红薯。
后面柳香兰带着村里的妇女在做饭蒸馒头包子,她也是从县里跑回来了。
韩星悦都在下课后带着孩子们在帮忙,这人手还都有缺。
还架了两个油筒,里面放着炭,就把地里收上来的红薯烤上了。
“好吃吧?”
“好吃。”
郑连成大快朵颐,吃得嘴上都是。
“村里的地其实很肥,红薯呢,山边地、砂地都能种,这甜度也高。你看这红心,多漂亮啊。”
王博一说,郑连成就注意到了。
“那村里以前为什么不多种些红薯?”
“红薯贱啊,便宜啊,郑镇长,全国有哪个村子是靠种红薯致富的?”
“这还真没有。”
郑连成笑着摇头,又提起他父亲痛风的事了。
“按中医的说法,恣食肥甘或嗜酒伤脾,脾失健运,内生痰湿,湿性重浊,性善下行,流注于关节、肌肤、下焦则发为痛风。就是饮食高嘌呤高蛋白加上饮酒方面的问题产生的。”
“这倒是没有,老人家一向饮食清淡,滴酒不沾。”
“还有忧思气结,气滞血瘀或郁怒伤肝,肝气横逆犯脾,脾失健运,痰湿瘀血内聚,也发为痛风。这就是指的长期的情绪积郁,有志不得抒。”
郑连成一怔,皱着眉:“老人家原来是解放前的大学生,后来在学校教书,一运动起来了,就被下放到牛棚里改造。前后折腾了十几年……”
“倒也不一定,还有一个原因是,正气不足,寒湿之邪乘虚入侵经络关节,与内伏之痰湿瘀血相合,诱发痛风。寒、湿皆为阴邪,其性凝滞,凝滞之邪善于闭阻,致气血运行更为不畅,故疼痛较剧,遇寒诱发,且多发于夜间。这是痛风性关节炎,有关节炎吗?”
王博看徐姝丽去厨房,孙齐儿倒走过来,就翻了下白眼,她听这些干什么?
“没有没有,老人家虽然八十多了,关节倒还好。”
王博看看郑连成,最多就五十,他爹八十多,这倒是生得晚,倒得上老来得子?
“再就是先天不足,换言之,就是遗传的了,郑镇长有痛风吗?”
“我没有,我爷爷应该也没有。”
“那还是气结气滞的关系,这好治,找个时间我去帮老人家针灸通气活血,看病症深浅,最多十余次就能解决。”
郑连成大喜,连声道谢。
“镇里还有事,我先告辞,噢,对了,药材基地的牌子,马上就做好了,隔几日就能挂上。”
“好的。”
孙齐儿抬起眸子:“中医连痛风都能根治?”
“嗯,我的针法不一样,萧乾安都要跟我学,有个名称叫银针渡劫。这佛家说人都活在量劫之中,前面也是劫,后面也是劫,要脱劫数,才能永登极乐。一般的中医,许多病治不了。”
“那你不是能创造许多医学奇迹?”
“又不是万能的,主要还是在气血阻滞方面起到作用。像我用银针能把张妈定住,也是让她的气血流通停止。”
王博看她好奇心太重,就提醒说:“要注意你的药物反应,这都是青壮,要是你再一闹起来,那下场就……”
“我呸!”
孙齐儿毫不客气地摆了个脸色。
一连三四天干得热火朝天,平地都垄好了,白老三也去了农资市场,要将种子和化肥先订好,再等他的人过来。
王博和徐姝丽还打算在村里再盖一栋楼,做村委会的办公室,楼上还能给那些技术员住。但就是用框架结构,也要两个月。
先用着赵家的院子再说了,反正赵山虎还回不来。
不过先要准备的是中秋节的事了,按徐姝丽说发月饼就行了。
王博却要办个流水席,把村里人都叫过来,这还特意在镇上请了几个厨子。
一共七百多号人,七十多张桌子,祠堂里是排不下的,从祠堂里往外摆,一路摆到中间的村道上去了。
备菜都花了半天的时间,鸡鸭鱼肉都少不了,按的是八大碗规格。
万三蹄、三味圆、炒河鲜、红烧鳝筒、田螺塞肉、红烧桂鱼、油卜塞肉、鳗鲤菜。
还要加一道玉米排骨汤,再有一些凉拌海带丝的凉菜,再来一些甜食小吃。
这开销也不小,自然是王博出钱的,每桌还放了十块蛋黄月饼。
孙齐儿和韩星悦都兴致很高,帮着打下手,可很快就被柳香兰轰走了,韩星悦还好说,孙齐儿就完全是帮倒忙。
“别切了,让切条呢,都切成丁了!”
孙齐儿还在乐呢,扔下菜刀,又去帮着洗海鲜去了。
“你这叫什么?体验民间疾苦来了?”
王博蹲下一说,孙齐儿就被螃蟹夹中指头了,在那叫:“痛,痛!”
王博把钳子给掰开,看她手出血了,带她到楼里,找了块创口贴。想着没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