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眼河溪被嫣儿这么一抱,似是回到了从前般,教得他杀心渐安,不由得在她怀里沉溺着,感受到她的紧张、关心与不忍,便是忍着头疼开口道:“没事,嫣儿,河溪哥哥没事。”
却是未想到,这话刚完,那心底的倔意趁此机会便占了上风,使得他快欲晕过去般。但想到五年以来,终于能如愿以偿再次与嫣儿相认,便想再陪陪嫣儿,不愿再让她孤孤单单一人,不再愿回到那个漆黑黑的地方,不愿回到那静的让人孤独得绝望的地方。
心如此想着,便争着最后一力,这便使得两股意识在河溪脑中一番龙争虎斗起来,见得一会黑眼河溪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着,脸色苍白,目红瞳大地吼着:“不,我不会再把嫣儿让给你了!”
一会又成了蓝眼河溪,模样也是如此痛苦,同样大声嘶喊着:“不!这身子本来就是我的,我不会把他给你,不会让你在祸害他人的了!”
那嫣儿见得河溪又如先前般挣扎起来,着急地在一旁跪着不知怎办才好,欲想抱着他,却是被震开,一次次喊着“河溪哥哥”,一次次的扑上去,尽管碎石入体,教得鲜血淋漓。但她却是不曾放弃,想着:“我虽不能减轻你的痛苦,但我却是希望能与你一起受着这痛苦。”
莫离桥瞧着,神情同样是着急,看到蓝眼河溪的神情,他知道他曾经的五弟没离开,他还记得自己,记得当日之誓。见得他这般,却是不知如何下手,便是在原地走来走去。瞧瞧莫文聪,便是问道:“大哥,五弟,五弟这是怎么了?”
莫文聪闻言,眉间也是紧锁,眼神亦优亦惑,摇摇头回莫离桥道:“我也不知,从未见过如此病状,似是两人,又似是同一人,性格决然相反。我也未曾听老头讲过类似状况。”说着,便是听得他叹息了声,道:“唉,五弟如今这副模样,真不知他五年如何过来的,三弟,我们且给五弟运气试试,看能不能减轻点他的痛苦。”
话刚说完,二人还未动身,便是听得林馨儿道:“莫大侠,莫大哥,馨儿猜的不错的话,或许只能靠河溪公子他自己了。”
二人闻言,便是回头瞧去,只见得林馨儿若有所思般走着来,其后跟着小囍。莫文聪听得此话,便是问道:“林姑娘此话何意?”
林馨儿与莫离桥二人并肩站着,又给小囍点了点头,便才回道:“嫣儿若是没记错的话,族书中曾记载着又一人与河溪公子如今这副模样很是相似。族书中说他是心魔成型,这个心魔会不知不觉间在他身子里形成另一个他,等到一定时机时便会取而代之。而他却会陷入沉睡,一旦受到了刺激便会醒来,与这心魔争取着身子的操控。所以有时候看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都还是他自己。”
莫文聪闻言,又瞧瞧依旧在地上挣扎的河溪,似是同意林馨儿所说,但心中还是担忧河溪的安危,便是问她道:“敢问林姑娘,那族书可记载有解决之法?”
莫离桥闻言,也是在一旁和着问道:“对对对,馨儿,这可有解决之法?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五弟,而他却是这副模样,我们可是不能不管啊。”说着,语中已是着急,已是激动。
林馨儿闻言,虽感到了莫离桥的焦急担心,心中却是无奈,眼中甚是并摇摇头,抱歉地道:“莫大哥,馨儿很是抱歉,祖上曾找了许多法子却是仍无效用,心魔虽是人性的另一面,但却也是本根,若是杀了心魔,本身也必定会死去。因此并未有正真的解决之法。族书中还说,心魔定比本身强大,且还嗜血。那人就因为受不了心魔,便一直与它相争,皆不肯退一步,便到最后爆体而亡。”
这话一出,登时教得众人皆是一惊,心中一紧。莫离桥闻言甚是痛心,林馨儿的话似是让他难以接受,看着地上生死不如的河溪,咬着牙,眼带不忍地问林馨儿道:“那五弟,五弟他会怎么样?”顿了顿,似是不愿开口,不愿听到结果如自己般所料,但心中却仍想知道,还是开了口问道:“他,也会死吗?”
说罢,便是转头瞧向身旁的林馨儿,希望从她口中说出“不会”二字。但林馨儿却是摇摇头,回他道:“对不起,莫大哥,馨儿也不清楚。每个人的性格不一,内心深处也尽不相同,因此心魔也是不一样。或许会死,或许也不会死,这都要看他自己。”
而看陪在河溪身旁的嫣儿,此时已是泥染白衣,并占有不少血迹。听得林馨儿话语后,身子顿时一颤,似乎僵在空中不动般,艰难般转过头来,心中似要崩溃般,瞧着林馨儿,问道:“馨儿姐姐,就,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嫣儿,嫣儿愿意付出一切,付出一切,只要河溪哥哥能活着。”听得河溪似是要死去,嫣儿心中一下子便是慌了般,跑过去紧紧得抓着林馨儿。
林馨儿被嫣儿抓得生疼,欲要挣脱却奈何不过她力气,挣脱不开来,话还未说却被她摇得头晕眼花。
莫文聪见此,便是踏出一步,一把抓住嫣儿手臂,当即运过一道气劲去,教得她身稍安了一分,但却仍是激动。莫文聪便是趁这会,急忙开口道:“嫣儿姑娘,嫣儿姑娘。且听莫某一言,五弟,五弟并不一定会死去,若是他能调解好与心魔的存在,就能不会爆体而亡。”
说着,莫文聪便是把嫣儿的手从林馨儿身上拿开。
嫣儿闻言,心中似又是看到了希望,急急开口道:“真的么,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