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娘每晚都要等江颖练功回来,就算天再晚也要等。然后她会给他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干衣服,跟他说几句贴心的话。因为江颖每次回来时衣服都湿透了,总露出一副沮丧的神情。
这一晚,余二娘像往常一样等江颖回来。天已经很晚了,星星好似也睡觉了,她面向江颖练功的地方而站,却没有一丝困意。
余二娘心里有一丝不安,自问天这么晚了,夫君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他要练功到天亮?
她不希望她的夫君急于求成,于是打算去找他,让他回来休息。
她刚要迈步,就见一个人步伐轻飘地走了过来。
她以为那是她的夫君,心里一面欢喜,一面迎了上去。
远远地,她看见那个人并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一个头戴道冠的道长。
她心里一阵失望,驻足看着那为道长一步步走近。
道长到了她的近前道:“女施主可是跟前面那伙人一起的?”
“是,道长有何指教?”
道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请把这封信交给余二娘。”
余二娘道:“道长跟余二娘是朋友?”
“非也。”
“那为何要送信给她?”
“等她看了信自然知道。”
“哦!”余二娘拆开信,借着月光读了起来。
“你就是余二娘?”道长突然大惊起来,不禁后退了一步。
余二娘读完信,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道长道:“等你明天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余二娘道:“放心,我余二娘一定到。不过,丑话说到头里,我的夫君倘若伤着一根汗毛,我定将你们斩尽杀绝!”
林子里的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腐叶,人踩上去软绵绵的。冷风轻轻地吹拂着,偶尔一只鸟儿惊飞,弹落树枝上的残雪。
余二娘按约来到这片林子——鬼愁林。
“我来了!”余二娘大喊了一声。
四下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出现。
忽然,她觉得头顶有什物袭来,忙向一旁就地一滚。
她站起身,回头一看,一张青色大网赫然铺展在地上。
“余二娘果然名不虚传!”
吴道祖从空中缓缓飘落。
“我的夫君在哪儿?”
吴道祖道:“你先打赢我,我自会带你去见你的夫君。”
余二娘闻听,身形陡然闪动,双手并掌,猛攻了过去。吴道祖见状腾空而起,凌空拔剑,一剑直刺。霎时间,俩人斗在一起。
吴道祖出剑快如流星,招招取人要害,下手毫不留情。余二娘身法如电一般游走在白刃之下,虽然赤手空拳,也不落下风。
斗了一盏茶功夫,吴道祖剑法不乱,气不喘,脸不赤,依然潇洒自如。而余二娘似乎越战越勇,身法越来越快。只见一条粉红人影在吴道祖身前身后犹如鬼魅一般忽隐忽现。
又过了片刻,只听“哎呦”一声,吴道祖向后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原来吴道祖正猛攻时,一眨眼,眼前没了余二娘。他心头一惊,怕余二娘闪到身后偷袭,于是不敢丝毫犹豫,忙转过身来看,只见余二娘果然已到了他身后,于是心中无思,忙提剑再刺。
他还未刺出,忽见余二娘人影一侵,也没看清怎么,胸上已经中了一掌。这一掌大概只有了三成功力,想必是余二娘手下留情了。
他捂着胸口,嘴角流下一丝鲜血,痛苦道:“余二娘果然厉害!”
余二娘面色冰冷道:“带我去见我的夫君!”
吴道祖把剑入鞘,道:“请跟我来!”话毕,踏步流星,向林子深处疾行去。
江颖被绑在一棵枯树上。在树的前面站着马敬、明月、梁坤三人。吴道祖走到梁坤右边站定。
余二娘飞身追至,看见绑在树上的江颖,厉声道:“马上放了我的夫君!”
马敬道:“余二娘,如今寒冰剑在我们手上,看你今日还有活命!大家一起上!”
话毕四人各拔剑而出,将余二娘围住。四人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一起出剑。
余二娘心若止水,泰若自然,沉着应战,毫无惧色,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
正在五人斗得正酣时,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散开!”
马敬、明月、梁坤、吴道祖听罢立刻分别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走。
余二娘一瞧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正是寒冰剑。
江颖喊道:“二娘,小心!”
余二娘“嗯”了一声,冲着小道士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小屠龙。”小屠龙道,“寒冰剑在我手中,你还不束手就擒!”
余二娘一脸坚毅地道:“我余二娘一生从未向人屈服过,更不会向你这个小道士屈服!”
“好吧,既然这样,那黄泉路上,我就送你一程。”说着将寒冰剑一挥。
余二娘深知寒冰剑气的厉害,当下只得闪避。小屠龙胡乱舞动寒冰剑,毫无章法,但见那剑气乱飞乱撞,使得余二娘一时手忙脚乱。
余二娘心里也感奇怪,但见这小道士随心所欲地一通乱舞,连续不断,剑气威力却着实不小。寒冰剑气是靠持剑人运用己身深厚内力发挥而出,内力不足,则剑气威力薄弱,难道这小道士的内力已经深不可测,比她还要胜一筹?可是,她小小年纪,内力怎会如此之深厚?余二娘疑惑重重。
吴道祖见余二娘半晌不中招,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