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军在扬州停留一日后,立刻出发前往扬州。路上袁术前去拜见了袁逢,说明了自己所想,袁逢见袁术明悟,不做计较,拉着袁术教训一顿后便与马日磾前去拜访孔伷。也不知道袁逢与马日磾做了什么,反正从密县到襄城这一段距离,孔伷与袁术军的关系可以说达到了历史新高,孔伷对袁术的感官又上了一个台阶。
与孔伷军分别,袁术军行进近一个月,这才步入扬州九江郡内。本来走到九江只需要半个月时间,但在颖川,郭嘉与荀攸搬家耗费了一日,袁逢与马日磾拜访颖川又耗费了两日多。回到汝南,因为袁逢的地位,各种祭祖活动,拜访族里众老,拜访汝南豪族,又耗费7日。虽然耗费时日,但成果显著,经由袁逢与马日磾这么一拜访,很多世家豪族都派出了族中出众的才俊随袁术前往扬州,最大的收获便是世家豪族们对袁术的感观有所改善,不至于亲密倒也不看成敌人。
豫州在大汉本就以富足闻名,可步入扬州境内,豫州却难望其项背。两个相邻的州郡,边境地区便有明显的差距,如果用富足形容豫州,扬州称得上豪富。
“果然不愧是繁华的扬州,将军的‘贤君子’名号名副其实啊!”郭嘉坐在马车上,看着前方不远处安乐富足的小山村感叹道。
荀攸随着郭嘉望去,就见到前方一个百十户人家的大村,山村依靠着小河,周边全是良田,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百姓看到袁术军走过,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一看今年便有一个好收成。就一会儿的功夫,荀攸看到了5头膘肥体壮的耕牛,令他感触颇深的却是村寨周围地上成群结队的鸡鸭,按照大汉其余州郡的情况,别说是喂养鸡鸭,连人都吃不饱,谁会照顾这些畜生。而且一路走来,属于这个村庄的耕牛少说也有二十来头,可见扬州耕牛已经慢慢普及。
走过山村,地势渐渐拔高,不远处出现一个水车,这个水车并未连接着沟渠,显然不是灌溉之用,想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荀攸向马车边的扬州士卒问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嘿,那个啊!”士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位高权重的军师,摸摸头,士卒又高兴起来,连见多识广的军师都不知道,他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兵反而知道,一时间,士卒心中充满无尽的自豪。
“报左军师,那个是水车!”士卒显然没有点到重点。
“我知道那是水车,那水车到底干什么用的!”荀攸不满的加大了声音。
“哦,哦,小人该死!好叫军师得知,那水车是磨面,舂米用的,有时候也可以榨油!”小兵连忙回答。
“榨油?”荀攸不明所以,捂着额头细细回想,不过他被召进京城,在京城呆了好多年,而袁术的大豆油只是贩往扬州周边,当然不知道什么榨油是什么。
“就是用黄豆榨出油来!”小兵见荀攸不明白,于是解释道。
“黄豆?马吃的那个豆子?那怎么榨的油,榨出来能吃么?”荀攸来了兴致,连连追问。
“就是那个豆子。榨出来的油可以吃,很好吃的。怎么榨的这个……据说是把豆子放进磨坊里一挤就出来了。”小兵回答不上来,打了个马虎眼。
“挤?”荀攸盯着小兵,小兵看到荀攸的目光,心虚的躲开目光。看到小兵的表情,荀攸知道再问也没什么收获,于是让小兵离开,那小兵顿时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开。
这种新奇事物不止荀攸觉得好奇,第一次到达扬州的人都很好奇。所以袁术军长长的队伍中不时有士卒被好奇的文士、官员拉到一边询问情况,河南来的士卒也一直拉着扬州士卒讨教。可惜袁术军中的士卒虽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但文化普及一事太过重大,士卒们文化水平实在不高,很多东西说得一知半解,让大伙更加好奇。
复行半日,袁术军终于到达扬州第一个县城——下蔡。下蔡这些年经过一轮的扩建与翻修,整个城市显得非常整洁。
下蔡与寿春相邻,因为袁术就在寿春,下蔡的官员一直都恪守本分,对袁术所颁布的法令政策严格执行,所以下蔡是九江郡内仅次于寿春的富县,下蔡的富有程度都快赶上扬州第二大县丹阳了。
考虑到下蔡地理位置特殊,是扬州的北上要道,所以阔建的时候袁术专门抓了道路建设,可惜袁术低估了这时候的商业繁华程度,即便下蔡近10米宽的道路,也因其他州郡来的商队太多而显得拥堵。
袁术率军抵达,下蔡政府官员就在城门口迎接。为了保证袁术安全,下蔡的官吏封堵了交通,后果就是袁术军从下蔡十里外一直到入城,城外官道上都是连绵不绝的马车。
城内大道两旁是2层的木制楼房,这些楼房外调挂着各式牌子,显而易见全是商铺。商铺门内挤满了人,全都在向外观望,楼上也是呼哈不已的扬州人。
伴随着百姓们的欢呼,大军一路向内城行进,存活下来的士卒们脸上挂着微笑,对呼喊的人群不断点头示意。
“真没想到,这一个下蔡居然有这么多商队前来,军民一心,有此优势,袁侯想败都难,而且看这形势,下蔡的繁华与宛城、邺城也相去不远了!”荀攸感叹道。
“呵呵,真是大开眼界啊!这扬州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将军不愧为当世‘贤君’。”另一旁的郭嘉感触就要比荀攸深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