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铁笼子里面站站不起来,坐坐不下,就这么半蹲着。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蹲时间长了腿麻了一样,而这种酸麻的感觉确实持久性的,时时刻刻的折磨着我的身体。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我就开始感觉眼冒金星,有点恨不得死掉才好。
等到了深夜,整个拘留室静悄悄的一片,而酸痛却折磨得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我开始有点后悔强出头了,要是关到明天早上,我就算不死,也得落下后遗症。
而就在我已经到达崩溃边缘的时候,突然,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很微弱,但却仍旧被我给听见了。
难不成敌人还没放弃,又准备对我动手了?如果真是这样,现在我在笼子里,简直就是瓮中之鳖啊!我开始心慌,开始意乱,甚至有些狂躁。
“嘎啦嘎啦”,房门开始发出一阵细小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
几秒钟过后,房门被缓缓推开,黑暗之中,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瘦小的黑影,在短暂的慌乱之后,我不可置信的小声喊了一句:“蚱蜢?”
“嘘!”蚱蜢让我闭嘴,然后转身将房门关上,蹑手蹑脚的走到铁笼旁边。
铁笼被一个三环大锁锁着,蚱蜢用一根小铁丝戳了几下就给打开了,这神乎其神的技能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海哥,赶紧出来伸展一下吧,我也被这铁笼子关过,感觉可不好受。”
当我站起身来的刹那,简直比刚上完女明星都爽,令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呻吟。等我舒展完了,我看着蚱蜢,眉头紧锁:“你就不怕被抓着?”
蚱蜢摸了摸鼻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海哥,你是第一个。今天你这份罪是替我受的,就算是被抓着,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你放心,这拘留所的规律我早就摸清楚了,晚上经常出来去伙房找东西吃,他们不会发现的。”
闻言,我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蚱蜢的肩膀,小声赞赏:“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伙计。怎么着,你是孤儿?”
蚱蜢点点头,又摇摇头,也小声回答:“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喝醉酒把我妈打死了,后来我爸在监狱里又被其他犯人给逼得上吊了,也算是报应。后来碰上个专业偷盗团伙,学了点本事,就自己出来一个人单干了。”
得知蚱蜢的身世,我心里一阵感慨,想当年我也是五岁的时候从孤儿院出来的,虽然我们比其他人的命运要悲惨一些,但正是有这种悲惨,所以才刺激着我们激流勇进,这也是为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白天的时候,因为人多,我也没询问蚱蜢的具体情况,这会儿正好有时间,我就问了问:“你真的什么锁都能弄开?”
蚱蜢很是骄傲的点点头:“没错,普通的小偷只能弄开挂锁和十字花锁,而我,无论是弧形锁眼、半圆锁眼、全圆锁眼还是刷卡感应的都能弄开。现在的防盗门就算是再变花样,对我来说,也跟不设防差不多,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呵呵一笑:“行,有魄力,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蚱蜢闻言,眼睛一亮:“海哥,你说的是真的?”不过他刚问完,脑袋就垂了下去,无奈道:“这次我估计能被判两三年,就算你带我混,也混不了几天,到时候你离开,而我要被转到看守所。”
我不动声色的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人才,只要是对我有用的,我都会合理投资。说实话,你的本事我很欣赏,但却有点不堪大用。”
我之所以欣赏蚱蜢,是考虑到我们这行,无论跟谁斗,都有可能需要溜门撬锁,以前我们都是直接撞开,要是有了蚱蜢这样的人才,就可以把任何事情都无声无息的干好。不过问题也来了,我们一年也不会去敌人家里几次,所以蚱蜢就像是老光棍的避孕套,这辈子也用不上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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