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益典城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人们早早起床,匆忙吃完早点,然后跟随潮水般的人群,涌向孙家大院的正门。
不出意外,孙家的正门守卫森严。
二十余名身着孙家子弟服饰的李家死士,严阵以待。
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目光却在不停地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寻找云无忧的身影。
“云归怎么还没来?”
“奇怪,守卫正门的这些孙家子弟,很是面生。”
“有什么好奇怪的,孙家子弟人数过千,你全都认识吗?”
“云归说今天一定毁了孙家大门,我看悬。孙家的势力如此庞大,怎会让一个筑基期三层的青年给拆了大门!”
“不好说……”
“再怎么说,孙家也是一个侠义家族,云归的卑鄙行径绝不会得逞!”
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人们尽量压低声音,悄声议论,目光不时看向雅品楼的方向。
意料之中,绝大部分的舆论还是倾向于孙家。
基本上,围观的人们都站在孙家这一边,很同情孙家的遭遇。
听到人们的议论声,孙家大院内的长老觉得十分丢人,也感到极为愤怒。
如今的孙家,贵为龙华国第一大世家,竟然对一个筑基期三层的小小修士无可奈何,沦落到被人们同情的地步。
“云归来了!”
忽然间,人群开始沸腾,目光全都聚集到南面的街道上。
云无忧正在缓步走来,眼前还是蒙着标志性的黑色纱布,一袭白袍在晨风中轻轻舞动。
当云无忧走近孙家大院的时候,人们开始涌上街道,想要把他拦住。
可是,没人敢站在这位“杀神”的身前。
自然而然,人群快速向两侧分散,留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带着愤恨无比的心情,看着云无忧走过。
阻拦,竟成了夹道欢送。
这一幕,很是滑稽。
而且,人们盯着云无忧,感觉他的相貌好像有些不一样。
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人们却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鼻子,或许是眉毛。
又或许,是脸型。
片刻之后。
云无忧走到了孙家大院正门前的街道上,张望一周,然后盘腿而坐。
“呃……”
见他并未直接动手,人们顿感错愕。
守卫正门的李家死士,并不敢有任何懈怠,紧紧的握着剑柄,眼睛一直盯着云无忧,眨都不敢眨一下。
“筑基期四层,两日不见,这云归竟然提升了一级的修为!”
“好好的一个天才,为何要做行凶作恶呢?”
这个时候,混杂在人群中的修武之人才惊讶地发现,云无忧已经是筑基期四层的修为。
“筑基期四层?”
孙家大院内的长老们,也是颇为惊讶。
惊讶之余,他们远远地看了一眼云无忧,又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这些长老修为高深,目光之锐利远胜常人。
“云归的相貌不大一样!”
“糟糕,此人不是云归!命令下去,就算此人上前挑衅,李家死士也万万不可动手!”
看到云无忧相貌有异,长老们心里一慌,匆忙下达命令。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得知来人并不是“云归”,李家的死士们终于不再那么紧张。
时间慢慢流逝。
太阳升值头顶上空,毒辣的阳光肆意倾洒,气温变得十分炎热。
围观的人们汗流浃背,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许多人纷纷退到街旁的店铺边上,借屋檐挡住火辣的阳光。
拥挤的街道,顿时变得颇为宽敞。
只有数百名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士,依旧站在太阳底下,幸灾乐祸地看着孙家大门。
孙家,家大业大。
每日里,总有子弟或者奴仆需要外出,执行任务或者采购物品。
由于正门已被不是云归的“云归”堵死。
所以,这些子弟或者奴仆,就只好从大院西侧的偏门进出。
突然间,一个身着白袍、用黑色纱布蒙着眼睛的青年,凭空出现在偏门前。
这个青年右手一挥,十余张火球符破空而去,道道红光在阳光底下依旧显得颇为耀眼。
“云归?他不是在正门吗?”
事发突然,正进出偏门的孙家子弟不由愣了一下。
“轰轰轰……”
在这些孙家子弟愣神的一瞬间,爆炸声接连不断响起。
炽热的赤红火焰倏然翻涌,暴力的火舌向四周肆意蔓延,顷刻间就把孙家的偏门化作一片火海。
“哈哈……”
白袍青年仰头大笑,右手一动,又有十余张火球符破空而去。
“轰轰……”
爆炸声惊天动地,连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火势更为猛烈,熊熊大火高达数丈,如一条条火龙狂暴游荡,疯狂地吞噬着二十余丈方圆内的一切。
“中计了!”
“这是云归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去偏门!”
站在孙家大院正门后的长老们,又是惊慌又是愤怒,匆忙腾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掠向大院西侧。
火光冲天而起,围观的人们远远看去,眯起眼睛,感觉视线都要被融化。
“狡猾的云归!”
“从一开始,云归就在欺骗我们,说是要摧毁孙家的正门,原来是故弄玄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住,然后悄悄地攻击孙家侧门!”
“卑鄙无耻!”
醒悟过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