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摄政王楚宣秘密进京已在春年的五天之后。
楚栾气的当众摔了一叠奏折。
“先皇有旨,摄政王十年内不得回京。现如今刚刚一年时光,他便忍不住了吗?”朝堂上的质问,令被临时拎回来复职的大臣们无言以对。
摄政王确实有些胆大妄为,皇上虽小那也是皇上,他这般熟视无睹,让他们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替他辩解。
当然满朝文武并非都是摄政王那一派的,还有太傅的亲信和辅政大臣的党羽,见皇上大怒,立刻有人站出来,感同身受般愤然的指责,“皇上,摄政王的所作所为太过欺人太甚,臣请旨将摄政王押送回封地,剥夺守城兵权,派大将驻守,防止摄政王有不轨之心。”
“你这是越俎代庖替皇上拿主意!”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皇恩浩荡,摄政王向来敬畏先皇、尊重皇上,他进京必然是有一定要进的原因!”
“笑话!何许原由能越的过皇上?”
底下的大臣吵吵嚷嚷,反观下,皇位上的楚栾倒显得比方才冷静了很多,他静静的观察着每个大臣的表情,和自打被绑后便一直改装守护在自己旁边的锦初对视一眼,纷纷冷笑。
摄政王这趟来的好,是鬼是神,倒是帮着他分辨的一清二楚。
太傅眼角一抖,人老更滑头,敏感的瞄向正堂之上的当权者,虽说皇上面露愤怒,可他仍是不太放心的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的门生不可在参与其内。
锦初瞥了眼太傅,心中哂笑。这太傅六十出头,老来得女,之前是走清流文人一派,却为了独女,老了老了变得功于心计来,虽说他不通政务,但好歹在文人中极富盛名,朝中门生颇多,很多时候倒是有些影响力。按理说出自这样的文人世家教养的嫡女应该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偏偏他女儿已有二十多岁,模样算不得好,被宠的还有几分天真,相信什么天定之缘,所以才束之高阁始终没有嫁人。
要是小皇帝娶了,等于娶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大龄老婆回宫!
以楚栾的性子,恐怕每天被天真的皇后闹得火冒三丈吧!
楚栾……感觉谨奴笑的很不怀好意!
一个冷眼杀过去,他瞪瞪眼。
锦初暗中比了比皇位上的凤,楚栾立刻明白是在暗指他皇后之位虚职以待,冲谨奴威胁的呲呲牙,他清喉两声,“各位大臣说的都有些道理,朕想请教太傅怎么看?”
太傅猛地抬头,这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现在就让他表忠心哪!只是得罪摄政王和得罪皇上取一而为……想想家中的乖女儿,太傅咳了咳,“臣以为,摄政王此举甚为蹊跷,不如皇上派人请摄政王说出一二,否则便治他一大逆不道之罪!”话音一落,朝中门生马上附和。
“哈哈,真是感谢太傅大人为本王说情!”
一声朗笑传来,金銮殿之外大步迈进一人,而小太监的传音刚刚响起:“摄政王觐见!”
来者身形精壮,一身官服衬的越发器宇轩昂、英姿威武,他相貌俊美,在本就出众的皇家子弟中也毫不逊色,明明跟楚栾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却隐藏着一股截然不同的邪匪之气。
太傅直嘬牙花子,楚宣这么一嗓子,好像他这个太傅是心向摄政王,这让皇上怎么想?顿时目光寒凉的瞪向他。
而楚宣,并没有理会太傅的仇视,反而抬眸嬉皮笑脸的跟楚栾行了个礼,“皇上,微臣好想您哪!”
楚栾一双死鱼眼,想……想你妹!
“皇上,摄政王不经通传便贸然来到朝堂之上,乃是大忌呀!”辅政大臣咬牙切齿,不怀好意的看了太傅一眼,“摄政王不会是被某些位高权重之人蒙蔽,以为是皇上召见的他吧?”能把这个老东西弄下去最好,什么太子太傅,事事要拦在他们这两个辅政大臣的头上争个高低。
锦初抿抿唇,太傅本就有辅政的职责,先皇怕太傅为了自己的女儿哄弄年幼的皇帝,反而赐了另外两个老臣辅政之位,又怕辅政大臣私心架空皇帝,所以给远在封地的楚宣一个摄政王的名头。他想玩权衡之道,又岂知,别人是否肯配合他玩一场。
人心莫测,面对一个势单力薄的小皇帝,谁能说自己不会权欲作祟。
“皇上,您可不要听某些位高权重之人的嫉妒之言呀!微臣真的很想念皇上,真的真的,连微臣最疼爱的女儿,微臣都派过来,给皇上添个乐子。不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那一天不知怎的,被绑了去,还差点闹了疯病。虽然救回来了,人却傻傻乎乎,不记事了!微臣实在是担心,她连累皇上,所以才贸然觐见,皇上您看,愿意怎么治罪,微臣都随您,见您安好,微臣就放心了!”摄政王活似一个顽童,对着楚栾又是挤眉又是眨眼,表情虽滑稽语气却分外真诚。那一脸亲人之间的情谊,真不像是一个堂堂的汉子能够表现出来的,除了觉得表达方式好笑,更多的是让人感慨。都说皇家无真情,恐怕只有摄政王才会这般毫无遮掩的表达自己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吧!
锦初眸色深深,没想到楚宣居然以一种小丑般较低的姿态登堂入室。看见他,她倒是能明白楚栾为何到后来会越发的信服他,口腹蜜剑的狡诈小人,不做他想。
只是……不知委托者那一世,楚轻玉有没有被人穿越?而楚宣是否早就知道。
直到下朝,楚栾轻轻拍了下锦初的手背,“想什么呢?”
锦初用特殊药液